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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刀劍各在腰。
一條黃土路,遍地是煙塵,荒山野嶺也突然成了這世間的樞紐要塞。
無他,唯有新崛起的沈出、於淼二人,約戰天啟武帝安遠,才能造成如此大的轟動。
也唯有事關天啟武帝,才能令這天下的武人,無不聞風而動,前往天墜山,早早的尋得上佳的觀戰地點,以待決戰。
一般來講,決鬥都是兩個人的事情。
超過兩個人,那就不叫決鬥···叫群架。
但是,當對手是天啟武帝安遠的時候,人們都自動的忽略了這一點,同時都敬佩沈出和於淼的勇氣。
天降細雨,將原本煙塵滾滾的道路,變得泥濘不堪。
行走在大道上的隊伍,開始逐漸的堵塞起來。
隊伍後面的人大聲往前呼喊,言辭之間,實在也沒有多少客氣可言。
雖然這世上,多得是禍從口出之事。
但是懂得謹言慎行的人,卻依舊少之又少。
稍有成就,便膨脹的不知自己為何物的人,比比皆是。
自然,挑釁的言辭,惹來了不必要的爭鬥。
整個漫長的隊伍,著實變得更加亂糟糟起來。
單單只是瞧著,就足夠令人糟心了。
而隊伍的最前端,是由天下會弟子設立的哨站。
他們倒不是阻止這天下的武人們前去觀戰,而是正在做主持、安排、分配場地的工作,儼然一副主人公的姿態。
當然了,就在一旁,也少不了由天下會開的盤口。
以及一些早就由林溪交代好,負責‘看好’山水二人,‘唱衰’天啟武帝的擅舌之人。
想要將所有人的情緒,都更加積極的調動起來,單單隻靠決鬥和宣傳,其實還不那麼足夠,還需要一點點的新增劑。
就好比這世上,任何一種惹人關注,引動全民風潮的運動比賽背後,都少不了一些博彩行業的推動和助燃。
人們對運動的喜好,往往只是順帶的,對利益的追求,才是永恆的。
就像,大多數武者,他們修行武功的本意,也絕不是為了武道本身。而是因為武功可以給他們帶來可觀的利益。
自然,無論是賭輸了,還是賭贏了。
在結果公開的那一剎那···都會爆發極為強烈的情緒。
一頭頭巨大的鱗甲巨象,推倒了山林,邁著沉重而又堅實的步伐,朝著天墜山靠近。
巨象背上馱著的,是一個個小型的木屋建築。
裡面暫住的,都是天下會邀請來觀戰的‘武林名宿’。
而他們中,其實有很多人,本身就是這一場決鬥的幕後推動者。曾經或多或少的資助、培養過沈出二人。
太強烈的陽光,勝過了寂靜無聲的黑夜。
它更加的令人難以忍受,且立志推翻。
對許許多多有野心,有野望的武林中人而言,天啟武帝安遠的強大,令他們寢食難安,也令他們的理想和抱負,始終猶如鏡中花,井中月。
從這個角度看,於淼和沈出都是單純而又無知的。
他們只是看到了在林溪的統治下,整個江湖武林的風聲鶴唳,嚴酷嚴苛。卻沒有想到,當失去了這樣的統治,沒有一雙強有力的手,將這破碎的武林,強行捏合在一起,整個天下將陷入何等的混亂和紛亂。
他們也只是江湖人而已,只記得眼前的恩仇,沒有全面的大局。
當然,這也是他們的宿命。
或許是武者世界的通病···太聰敏的人,做不了主角?
舞臺已經搭好了。
此時的林溪,可以感覺到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