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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家境,李莒辛的出身雖然趕不上候鴻胥,可父母也是候式集團的核心人物,幫著候父打江山的老人。
論交情,他與候鴻胥自出生起便在一起玩耍,雖說後來候鴻胥出國十年,他們二人之間的聯絡便少了,可每次逢年過節,二人相聚,都好得跟親兄弟一樣,難道都是假的?
候鴻胥想不明白,也不願去想了。
這時,陳小燁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見是那個畫家周盼打來的,皺了皺眉頭,他剛經歷了一場鏖戰,有些疲憊,便直接按了揚聲器接聽,很是不耐地說道:“周畫家。”
周盼聽到這個稱呼有些受寵若驚,笑問道:“哎呦,小陳兄弟,這都快1點鐘了,你怎麼還沒來啊?”
陳小燁咬了咬牙,暗罵道,老子都他媽要累死了,還惦記你那飯局?
但是人家請他吃飯,他也不好意思數落人家,很有禮貌地說道:“對不住了周畫家,我有點事兒,耽擱了,能不能晚一點過去?”
他本來想說改日再約,可良好的個人教養終究是沒讓他開那個口,人家等了接近2個小時才催他一次,結果就出口爽約,太不地道。
周盼可能是在等待的過程中熬沒了耐心,稍不注意就將心裡面的不滿洩到了話頭裡,只聽他道:“小陳兄弟,你還得多久能到啊,我等著倒無所謂,但是我都把要買你畫的牛董給請來了啊,他也陪著坐了兩個小時,唉,你說說這……”
他把話說到後面,已是發現自己語氣不太對,想亡羊補牢,卻為時已晚,只能唉聲嘆氣,佯裝可憐。
“抱歉,計劃沒有變化快,你們再稍等我一會兒,大不了,我到了之後自罰三杯給你們陪個不是。”陳小燁的父親經常告訴他,做人要守誠信,重承諾,雖說他確實走不開,可畢竟是爽了約,有點理虧,便苦笑著解釋了一遍。
“小夥子,你的畫確實不錯,我也有心要買,可是你這時間觀念可不行啊,如果我付了錢,你的畫遲遲不交付,豈不是耽誤我的生意啊?我可指望著畫作來給我的企業充門面呢!”這個聲音很粗豪,好像嘴裡頭含了個擴音喇叭,說起話來嗡嗡直響,應該就是周盼口中的牛董了。
許是他聽出陳小燁挺好說話,便也坐不住了,出聲教訓了一下。
他說話時,隱約還能聽見周盼的輕語聲,好像是再勸他,他卻置之不理,依舊道:“我們就在京城萬福天樓,這可是全國菜價最貴的地方,小陳兄弟,你再不來,菜就涼了啊。”
這番話說得陰陽怪氣,聽著比責備陳小燁遲到還要過分,好像他吃不起那頓飯似的。
那幾個前凸後翹的兔女郎都神色古怪地望著他,心裡想不明白,跟候少平起平坐的人,怎麼被什麼牛董這番數落?
陳小燁倒沒說什麼,在旁邊坐著的候鴻胥卻聽得濃眉倒豎,他心想,我哥們剛浴血拼殺了十幾個人,還他媽輪到你來教訓,當下大罵道:“去你孃的,萬福天樓的價最貴?你是哪個煞筆鄉巴佬土包子?”
他的聲音惡狠狠的,透著股煞氣,對面一下子就沒了聲音。
良久,周盼的聲音才吶吶地響了起來,“你,你誰啊?我們跟陳兄弟說話,你來插什麼嘴?”
他內心著實掙扎了好久,才說出這一番話來。
雖說他很想聽陳小燁指導一番,來突破自己畫技的瓶頸,可他畢竟是個俗人,只在乎金錢和利益,牛董相較於陳小燁,才是他更不願意得罪的人,所以他想了想,感覺對面出口成髒的那個男人,應該不是特警部隊裡什麼大官,便壯著膽子反唇相譏。
“我是你爹!花30塊錢搞了你媽才生下你這個煞筆!”候鴻胥心裡正憋著一肚子火,周盼竟然還抻著脖子給他罵,他哪能放過這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