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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燁再次拐過那條狹長的走廊,穿行過那道爬滿刺玫的貼滿仿古磚的拱門,再繞開舞池及座位區,路過擺滿花卉的高櫃隔斷,便聽到了那一記傲然但卻帶著點驚訝的聲音,“自己來的?夠爺們!”
候鴻胥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身上的穿著依舊是在拍賣會現場的那一套,運動服,阿迪鞋,一副尋常白領的裝扮。
但他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質,卻讓人不可小覷。
“你確實管理有方,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手下都佈置好了。”陳小燁在他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問道:“為什麼把鐵男派到樓上,而不是帶在身邊?”
候鴻胥眼中的傲氣盡退,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和防備,但這類神色也僅在眼眸深處停留了片刻,便悄然消逝,他故作淡定地笑了笑,說道:“哥們,你果然有兩下子啊,怎麼發現的?”
陳小燁見自己的表現令這個公子哥吃驚不小,心頭一陣得意,臉上卻從容不迫地答道:“京城警方。”
候鴻胥撫掌大笑。
這尚是他第一次在陳小燁面前放浪形骸地大笑,不再是之前的帶著點冷意的笑,傲然的笑,甚或是酒醉後的淺笑。
他的笑聲極有穿透力,爽朗而豪邁。
好半晌,他才收斂笑容,道:“哥們,不用這麼謹慎,我的地方,還真就沒人能闖得進來,鐵男就是去樓上親自警戒了。他的能力,我信得過。”
他頓了頓,見陳小燁面色毫無變化,又道:“我們之間的交易,何必把警方牽扯進來,你不是警察,她也並非普通幹警,悄悄地做一筆交易,誰也不知道你發達了,豈不是更好?”
京城的大街小巷,最不缺的就是監控攝像,如果想調查哪一片區域,直接讓黑子調取實時監控就好。
候鴻胥既然是首富之子,就免不了會接觸一些官方的人,所以對這類做法十分了解。
他手底下的馬仔都是高手,沒有泛泛之輩,陳小燁卻能夠在剛一見面的時候便一語道破他的安排,確實讓他嚇了一跳,結果聽聞是因為警方介入了後,便一笑自己不夠睿智,二笑陳小燁太過謹慎,三笑這場本可以秘密進行的交易卻鬧得滿城皆知,讓他白費力氣。
“我也沒輒,還沒走出拍賣會現場,我就被各方勢力給盯上了,而且其中一位,還是官場裡的某位大人物,嘿,那家古玩城的背後支柱是誰,你應該清楚吧?”陳小燁微笑道。
他從一進門之前,便思索好了如何把候鴻胥拉下水。
如今,對方在迫切要購買天價鑽石的心情之下,謹慎有餘,但準備不夠,被他幾番言辭就牽著走了。
候鴻胥聽他說完後,剛從眼眸深處消逝的驚訝和防備又顯了出來,他沉著臉,低聲問道:“你知道得好像很多。”
現在,他有點後悔沒有差人調查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底細了。
他以自己的方式尋覓英才,受益頗多,所以在這方面相當自信,卻不曾想,身懷異能、又有各路高人相伴的陳小燁,豈是鐵男之輩能夠相比的?
其實這事也怪不著他,陳小燁甫一出現,便是以一個擅闖私人聚會的愣頭青以及千杯不醉的酒蒙子出場的。
誰又能想到他身上藏有無數底牌?
“不跟你繞彎子了,你幫不幫?”陳小燁望著那位故作冷靜、但內心卻驚駭無比的京城第一少,笑著說道。
別的不說,候鴻胥的鎮定功夫確實遠超常人,他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好似在沉思,也好似在迴避,但不過片刻之間,他便做出了決定,“幫。”
這個“幫”字,也說明了他不再把陳小燁當成一個可以被選進陣營的入幕之賓,而是同等看待。
他頓了頓,複雜的眸光在陳小燁的臉上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