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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體型相對消瘦的男人比較幸運,翻車時摔在了同伴的身上,除了腦袋昏昏沉沉,衣服髒亂了一些,並沒有像同伴那般,撞得滿頭是血。
他用手肘將車窗上沾連的碎玻璃敲乾淨後,正準備爬出去,便看見了車外站著的鼻環年輕人,臉上瞬間毫無血色,雙唇猛烈顫抖著,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老,老大,那小子……”
鼻環年輕人一言不發,手指連扣扳機。
一剎那間,他已是連開七槍,直到撞針傳來咔噠咔噠的聲音,盛怒之下的他才想起,這裡不是沈城,他手中拎著的只是一把自制轉輪手槍,而非全自動步槍。
他的臉上微有慍色,手指靈活地掏彈,裝填,準備再次射擊。
“武畢,他們已經死了。”冒牌快遞員皺著眉頭說道。
被稱為武畢的戴著鼻環的年輕人這才轉回身,下意識地瞄了一眼站姿端莊卻又不失柔美的張小姐,只見她已是抬起戴著黑色手套的纖纖玉手,撫在額間,做不忍狀。
武畢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殘忍地把車內尚存的幾名手下全部打死了。
“抱歉,是我沉不住氣。”他收槍入套,依舊心有不忿地退回到張小姐身邊,鐵青著臉站在一旁。
“張小姐,這個人怎麼處置?”楊振南捏著陳小燁的兩隻手臂,把他押到了翻倒的商務車前方,臉上掛著邀功般的諂媚笑容,輕聲問道。
他們已是到了京城的城郊地帶,天空湛藍,秋高氣爽。
張小姐抬起手,摘下了那隻p25口罩,剛要開口,卻聽被按倒在地上仍不屈服的那個年輕人說道:“別說小語種了,直接說國語吧,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放肆!”
楊振南怒喝一聲,手臂用力,猛地向下一壓,陳小燁那兩隻被反扭到背後的手臂,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若是再壓下去一點,只怕就要骨斷筋折了。
“行了,放開他吧。”張小姐擺了擺手,摘下罩在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嫵媚動人的容顏,那對彷彿會說話的眸子輕輕流轉,略有些關切地望向陳小燁,輕聲問道:“你沒受傷吧?”
“貓哭耗子假慈悲。”陳小燁站起身後,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楊振南,大大咧咧地向張小姐走去,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我會不會受傷,你再清楚不過了。”
“我警告你,別再向前踏近一步!”冒牌快遞員戧指怒喝,雙目圓瞪。
武畢再次掏槍在手,一臉邪魅地笑著,眼裡也滿含期待,期待陳小燁能夠再靠近一步,好讓他有理由開槍虐殺。
陳小燁卻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腳步一停,聳了聳肩頭,滿臉輕鬆寫意地說道:“無所謂,我早就已經讀到了你們的記憶,嘿,再說,我也懶得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
說到後面那句時,他已是面向了武畢,翻了翻眼睛,一臉的嘲諷。
武畢是那種脾氣暴躁,一點就炸的性格,他手指緊了緊,雙目噴火,扳機在食指的勾動下,讓那隻本就做工粗糙的轉輪手槍發出拉長的嘎吱聲,聽起來不刺耳,但卻極有威脅力。
陳小燁學著章涵敬的樣子,眯起雙眼,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語氣裡帶著點譏諷意味地說道:“你敢開槍?”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許是張小姐曾經周遊各地,去過太多地方的緣故,她的普通話已是變得非常標準,完全聽不出有一絲一毫的鄉音味道。
“當然撞車時。”陳小姐嘿然一笑,說道:“可以說我比較幸運,也可以說你比較不幸,你所坐的位置,正好處於我能力施展的極限位置,所以我讀到了,不費吹灰之力。”
“看到就看到了,為什麼要說幸與不幸?”張小姐無聲地笑了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