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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以暖黃色調為主的辦公室,好似灌滿了深秋的冷風一般,滿室冰寒。
那位沈城犯罪組織的涵敬手中舉著的雙筒散彈槍給轟成了碎片。
那位雙腿修長、短髮幹練、滿臉煞氣的女警官看到毫髮無損的陳小燁後,也是微微怔了一下,待看到刺入牆壁內那隻飛刀的尾翼時,面色複雜,而後雙膝微彎,將槍口上揚,對準了剃刀,一字一頓地說道:“把手舉起來,否則,老孃不介意這裡再多一具碎屍。”
她身上那件佈滿彈孔的肥大外套下面,竟是全副武裝,除了防彈衣,還有各類彈夾,以及已經空了的特製戰術口袋,從口袋大小各異的形狀來看,那把外觀粗獷、威力驚人的散彈槍,在組裝好之前,應該就是放在其中的。
剃刀本來還強作鎮定,保持面孔上的淡漠感,可當他看見手下盡數慘死,且是死在一個女人手裡的時,竟失心瘋般地大笑了起來。
笑聲猖狂而淒涼,良久不決。
散彈槍的轟鳴聲再度響起,辦公室中央的那具名貴沙發被7發子彈打得棉絮飛舞,形如破爛。
剃刀的笑聲戛然而止,搖頭嘆息道:“老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竟然在同一天裡小瞧了兩個人。”
“別廢話了,跪下雙手抱頭,否則,我先打碎你的膝蓋!”章涵敬渾身浴血,整個人都在由裡向外散發著霸道無倫的煞氣,這番話說得也是極有氣勢。
剃刀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食中二指交疊,夾住那枚古銅色的環形戒指,說道:“看得出來,你那把槍是新貨,威力大,彈藥足,填彈速度快,還能拆卸組裝,便於攜帶,果然是京城來的精英,身上帶的都是稀罕貨。”
章涵敬見他毫無懼色,侃侃而談,心頭有點詫異,直覺對方可能還有底牌,於是將目光投注到始終平舉著那副山水畫的陳小燁身上,後者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才暗罵了一句,將槍口微微壓低了一些。
剃刀卻似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小動作,繼續悠哉地說道:“不僅如此,而且警官身手矯捷,知道利用走廊上那幾處我的手下都不知道的機關,來進行反擊,可真是勇武有餘,靈性十足。不愧號稱京城涵敬冷冷說道。
剃刀毫不理會她的侮辱,笑道:“快了,快了,殺了我之後,你這具殘破的屍身入殮前,警方的高官會這樣稱呼的。”
“有什麼底牌就趕緊拿出來,磨磨蹭蹭,怪不得長得一副娘們樣!”章涵敬冷冷道。
剃刀的眼眸深處終於閃過一絲怒容,他咬了咬牙,說道:“年輕人說話客氣一點,小心我絕了獨自逃生的念頭,讓你們兩個,還有外面的那幫賭客給我陪葬!”
他說這番話時,中指片刻不離食指戴著的機械戒指。即便陳小燁不提醒,章涵敬也已是知道了他的底牌到底是什麼,冷笑一聲,問道:“什麼東西,炸彈?”
“不錯,不僅能夠炸燬整個地下賭場,連同上面的居民樓也會被炸成齏粉,如果大南菜行還沒散市的話,恐怖死傷數目還會更多。”陳小燁生怕那位悍猛的女警官自恃槍法精準,妄圖來個百步穿楊。
這位在沈城犯罪界大名鼎鼎的二號人物剃刀,在得知自己的手下被章涵敬殺光時,臉色也沒有太多的變化,可如今碰上陳小燁這麼個彷彿能看穿一切的年輕人,不由得百感交集,神色複雜。
他開始重新審視起面前那個表面上只是裝飾設計師的年輕人,良久,才長嘆一聲,說道:“看來,情報偏差得有點嚴重啊!沈城的地下世界,果然需要重新洗牌了呢!還真是虎父無犬子啊,陳未斌的兒子竟然這麼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