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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卻沒有一絲想跟他吵架的念頭,輕笑道:“你姐姐入獄,其實跟我無關,但你非覺得因我而起,我也無話可說,但是……”
陳小燁雙目微眯,緊緊地盯著那張他恨不得撕爛的嘴巴,想看看從那裡面到底能吐出什麼樣的狗屎來。
可當他聽見鬼手下面的話後,他竟悚然一驚,面上怒意盡去,竟換上了一絲不可思議之感。
“這把跟隨我多年的斷刃,我可以送給你。”鬼手手指微動,袖中銀光一閃,一片巴掌長的鋒刃被他捏在指尖。
陳小燁頭一次親眼看見這把害姐姐入獄的兇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之下,終於明白鬼手為什麼要叫它斷刃了。
這件兇器,竟只是一截短刀的鋒刃部分,並沒有刀把,鬼手那兩根瘦長的手指捏在薄如蟬翼的刀身上,完全掩蓋不掉斷刃的鋒芒。
它竟將樺木林外街道上的昏黃燈光,反射到了鬼手的帽簷之下。
陳小燁這才看清,他的臉並不黑,正相反,那一張立體感鮮明的面龐竟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他低頭瞄了一眼手中的斷刃,蒼白的臉頰上竟泛起一絲潮紅,他徐徐開口,低聲道:“你,不想要?”
“想要,當然想要。”陳小燁的視線跟隨著那片銀光上下跳動,生怕鬼手會把它突然投擲過來,“你應該有條件,對吧?”
“聰明。”鬼手手指一勾,變掌成拳,再張開時,那把斷刃已是不見了,“我只有一個很簡單的請求,若你肯幫我,便將這把斷刃給你。”
“很簡單?”陳小燁冷笑一聲,說道:“你說說看。”
“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鬼手嘶啞的聲音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也不知那是激動,還是恐懼,“南莊村,蘇三。”
蘇三這個名字,陳小燁聞所未聞,但在那一場細密如煙的雨天裡,發生在南莊村的種種事情,卻讓他此生都難以忘記。
蘇三,名字裡有個三字。
陳小燁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個威猛霸氣,甘願為蘇紅棉慷慨赴死的魁梧男人。
“你說老三?”陳小燁沉聲問道。
“不錯。他的本名叫蘇三。”鬼手一提起這個名字,就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慄了起來。
“他已經死在辰隰洞裡了。”陳小燁看出了鬼手身上的異樣,感覺他與老三之間可能隱有某種內情,便想再看看他的反應,於是坦白道:“地洞因炸藥坍塌,他被活埋了。”
“死了?”鬼手身形一滯,極為震驚地又大吼了一句,“死了!?”
聲若雷鳴,直衝霄漢。
陳小燁竟被他這聲吼震得面色蒼白如紙,沉聲喝道:“死就死了,你鬼叫什麼!”
忽地,鬼手氣勢一收,竟又恢復了先前雲淡風輕的樣子,樺木林中卻是一片死寂,似乎鳥獸昆蟲都被他那一聲吼給震得生機全無了一般。
那張隱藏在帽簷下的漆黑麵龐又笑了一下,露出一彎潔白的牙齒,啞著嗓子說道:“那個從六歲起便踏入陬門的蘇三會死?嘿,小子,你這情報有誤。”
陳小燁已是聽出了鬼手與老三之間好像有些仇怨,便不想再跟他廢話,冷聲道:“他確實死了,你愛信不信,沒別的事兒,我走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猶豫。
“小子,你不要想要我手中的斷刃了?”鬼手在他身後有些詫然地問道。
“我現在身手不如你,想要也沒有用,咱們來日方長,後會有期吧!”陳小燁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朝著南河堤壩上的燈火方向走去。
“小子,我告訴你,蘇三不可能死,你找到他後,在樺木林最中央的大樹根部刻下一個三字,我便會在三天內去找到你,把我手中的斷刃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