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一直在抖,所以這次填進去的字跡沒有之前的那樣規整,到有些像孩童玩鬧般在紙上多添了幾筆的樣子,顯得很格格不入。
我對著堂單自言自語,“等明年三月三,辭辭重新再寫一張,今日只能先委屈你們了。”
路小棠燃好香遞到我手裡,我舉過頭頂插進香爐,隨後和他二人整齊的三拜九叩,恭迎老仙入堂。
這次香火著的極旺,香灰遲遲不落互相纏繞在一起,像一朵妖嬈的花。
捋堂不用像第一次辦堂口那樣複雜,需要找個所謂的師傅幫你請,時間長了這些事情就可以自己做好。
我的動作緩慢,小棠很有耐心的等我,幾乎和我的動作是同步的。
儀式全部都已經做完之後,沒有任何的異常,總體來說是特別順利的。
路小棠抱著一大疊紙錢去燒,碑仙主管地府之事,也是需要用錢來打點陰兵,雖然老祖宗並不缺錢,但是這是我們該送過去的,無關乎其他。
我也在他出門的那一剎那,吐出了一大灘黑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當時心裡的第一反應是,還好,答應過的事情做完了,我總算沒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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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上除了痠痛好似跑了幾公里長跑以外,已經沒了任何感覺。
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連我媽都為之驚歎的長大了嘴。
她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摸了下自己的,疑惑的說著,“不燒,姑娘,你還有哪不舒服嗎?昨天可嚇死媽了!我想送你去醫院,路小棠回來非說不用,說你今天就能好,竟然真的好了!”
我笑了笑,“沒事了!我去洗個澡,身上粘糊糊的,我一會和你說。”
我馬不停蹄的衝進了浴室,這一個星期裡全是靠我媽拿毛巾幫忙擦汗,剛擦一遍身上便再次溼透,當時真的想把自己泡在水裡,在不洗澡估計已經要餿了!
洗完澡神清氣爽的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好像重生了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在不舒服的這幾天裡,愛綺時常就會進我的房間握著我的手,我都有感覺的到,只是大部分時間無力睜眼。
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這個小棉襖用力的親了幾口,她見我能下床頓時吧唧吧唧撅起嘴哭了起來。
估計這幾天裡她嚇壞了,見我好了才放下心來,用哭發洩自己之前的擔憂的情緒。
我哄著她道:“媽媽很餓,陪媽媽吃些東西好嗎?”
她點了點頭,軟糯的說了聲:“好。”
家裡這幾天全部愁眉不展,今天卻一片喜氣洋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趙姨忙前忙後的幫我做吃的,我媽坐在餐桌上和我說著一些這幾天發生過的我不知道的事。
她說路小棠堅持不讓把我送醫院的原因是,他有感應,我吐的血是我心裡的鬱結,我表面上看著不錯,心裡鬱結太重氣血已經阻滯,這一吐其實對我是好的。
我心裡暗笑,就算懲罰我再重,也不忘了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