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初與他是有婚約的,就在半年前,差不多江舒寧剛回京師時定下的。
不過最開始時,張靜初對此是極為抗拒的,畢竟,她與那平陽侯世子並不相熟,只不過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湊到一塊。
張靜初還曾經說過「那是盲婚啞嫁,雖說當了個世子名頭,可誰知道那陳子安是個什麼模樣,萬一徒有其名那可怎麼辦?」
那時江舒寧笑了笑便反駁她,「這是你母親替你挑選的,自然處處都是好的,難不成張夫人還會害了你?」
可張靜初那時根本聽不進去,處處都是排斥的。但不知怎麼的,後面去了一趟平陽和老太君的生辰宴,倒是好了不少。
江舒寧知道,兩人成婚後過得很好,夫妻和睦,鶼鰈情深,婚後不到一年就孕有一子,要比自己七年無一所出好的太多。
牽扯起上輩子的事,江舒寧心底總是格外難受。
罷了,反正這輩子她也沒有打算再嫁給誰了,有沒有孩子又有什麼要緊呢。
她在一邊瞧了幾眼攀談熱切的兩人,揣著笑意施然離去。
直至坐到陰涼的廊下,別枝才將心中疑惑問出,「江小姐方才在看什麼呢,可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
江舒寧伸出五指纖纖的瑩白素手,擋在額前,朝遠處馬球場上探望。
「我方才看著這高臺上觀眾甚多,以往沒怎麼看,今日覺得甚是有趣。」
別枝更迦納悶,人多便有趣嗎?
「別枝你看,這比賽就要結束了。」
話音剛剛落下,那木質小球咻的一下朝著門動飛去。
安慶再進一球。
勝負已分,安慶以一球的優勢壓過文惠長公主奪得魁首。
江舒寧幾乎能聽到馬球場上那邊傳過來陣陣的歡呼聲。
別枝的喜悅幾乎隱藏不住,「江小姐,公主贏了!」
「是啊!」
「公主可真厲害!」
「對啊。」
「江小姐,您怎麼反應這樣平淡呀!」
「那」
「算了,這也正常,畢竟您身子柔弱,也不懂這馬球比賽的暢快,再說了您平時文文弱弱一個人,要是這會兒突然歡呼雀躍,我也接受不了。」
江舒寧原本沒什麼反應,倒是被別枝自問自答的話給逗笑了。
「我們現在回去吧,也歇了好一會兒了。」
別枝笑著點頭,可轉眼又想到江舒寧方才頭暈的模樣,不由得生出幾分擔心來。
「江小姐,您頭不暈了?」
江舒寧站直身子,在別枝面前輕巧的轉了一圈。
然後笑著開口:「頭不暈了,身子也是舒服的,別枝可放心了?」
別枝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揚起眉頭,重重點頭,「放心了。」
走過迴廊再上木階,那邊早已熱鬧非凡。
原本端坐著看比賽的貴眷,此時紛紛起身,不知他們口中在說些什麼,從遠處看,只能品出身份差異。
那身穿紅羅四團袞龍袍,戴烏紗翼善冠的高大男子尤為扎眼,被周遭的人擁簇著,他眉眼極為深邃,此時雖笑著卻自帶威嚴。
江舒寧一眼便認出了那人。
二皇子趙崇昱,也是當今太子。
雖說皇帝還正當壯年,可對未來天子,又有誰能不恭敬謙卑?
太子雖非長,但卻是中宮皇后所出的嫡子,母族是手握兵權的安國公一家,放眼四個皇子中,只有已經就潘的安王能與之一比,可既然安王已經就潘,便相當於是退出了這奪嫡之爭。剩下的六皇子,七皇子年紀尚小不說,母族勢單力薄,才華遠不及太子,又怎會被皇帝高看。
可好好的,太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