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初悄悄探過去一眼,盯著面前的灰白地磚,隨口說了聲,「倒是你眼尖,這一下功夫就被你看出來了。」
巧雲慌忙擺手,「那可不是我厲害,要我說還是陳世子氣質斐然,極為亮眼!」
瞪她一眼,張靜初才幽幽道:「那陳世子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般誇起他來?」
巧雲可真是有冤無處辯,她只是實話實說,怎麼就成了得了別人好處了。再說了,她家小姐都與陳世子定親了,誇誇未來姑爺而已啊
怎麼被小姐套上這樣的罪名?
「小姐冤枉」巧雲苦著臉,可再看小姐那閃爍的目光,不時向前探的視線,她心中有了猜測。
「小姐,既然都碰上陳世子了,可要上去打聲招呼?」
眼看著那一行人漸漸走過來,張靜初心裡煩躁,憑什麼得是她巴巴的走過去,既然要離去,不就必然要路過這裡麼,她是與他家結了親可並不
「張小姐。」
張靜初垂頭鬱悶之際,這一聲喚回了她的思緒。
她抬起頭,入目的便是來人清俊柔和的眉眼。那繚繞著自己的愁緒,霎時就煙消雲散。
張靜初匆匆起身,「陳世子。」
「之前就在這裡碰上了張小姐,這幾日正是馬球比賽,莫非張小姐也對這賽事有興趣?」
當然有興趣了,不然為何過來看呢?
「那是自然,我日日都過來的。」
陳子安粲然一笑,而後溫聲道:「這比賽我也日日來看,十分精彩,明日的比賽,我與小妹錦芝會來觀賽,張小姐若方便的話,可與我們一道。」
張靜初還沒來得及想到為何陳錦芝還要去看男子馬球賽,就下意識開口:「平陽侯府與我家,好像不怎麼順道。」
「無礙,我早些出門,候著張小姐便是。」
聞言,張靜初先是一怔,然後嘴角微微翹起。
「那可以的。」
巧雲默默看著這兩人,心裡委屈極了。
另一邊,江舒寧讓別枝在一旁候著,自己和冬青找了一處臨窗的角落說話。
冬青攥著手,細細把這次過來的事由與江舒寧說了清楚。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再過半年左右江舒寧就滿十五了,按照魏朝例律,是及笄的年紀,要辦及笄禮了。可是及笄禮也不是說到了十五就必須辦,通常來說,定下親事後才會著重辦及笄禮,如若不然,也就只是到了年紀而已。
按照原先林氏所想,是該和武安侯定下親事的,可這因為江舒寧進宮做了伴讀,這事便耽擱了。前些時候,武安侯夫人也有與林氏探過口風,再詢婚約一事。
可江舒寧目前做了公主的伴讀,又怎能輕易出宮?所以林氏便暫且將這事壓了下來,只讓冬青過來與江舒寧捎信,讓她年節前務必回江家一趟,將這及笄裡辦了,再確定親事,也好讓武安侯夫人放心。
聽冬青說完,江舒寧心下一凜。
她早就打算不嫁過去,卻始終沒想好如何將這事與母親說明,現在母親提起,她若再不想著法子應對,恐怕再過些時日,只結親與否,就由不得她半點意願了。
「冬青,你回去先與母親說明,我才進宮做伴讀,眼下這時候實在不適合辦及笄禮生辰的時候,我會回家一趟」
冬青牢牢記下,在一邊點著頭。
「你與母親說,讓她讓她等著我回去。」
「奴婢記下了。」
江舒寧鬆了口氣,再過半年的生辰,她一定得說服母親,放棄和武安侯家結親才行。
「對了冬青,我有些事想問你,你若記得,可得仔細回答。」
冬青好久都沒與自家小姐見面,小姐有事問,她自然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