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紀旻敘不在意的笑了笑,眉目溫和,只是動作卻不如他的模樣溫和,霸道的將她的手重新握住,又隨手撥弄她的指甲,惹得江舒寧無法動彈。
她頭回如此氣急。
「你先鬆開我的手!」
「阿寧與我是在說話,只需用嘴,和手無關的。」他揚眉又道,「阿寧接著說吧,我聽著呢。」
江舒寧瞪他,「你怎麼能和我爹說這個,他肯定得生氣的!」
她知道,紀旻敘是為了求得自己這份親事才主動向崇仁帝請纓。可她爹爹就不會這樣想了,興許在爹爹看來,紀旻敘就是自不量力不知死活,還得連累他女兒的蠢人。
怎麼辦啊?
她是不是得去說和說和?翁婿關係不調,她夾在中間肯定是得左右為難的。
想到這裡,江舒寧擰起秀眉,當即便決定去找自己爹爹。
可這邊她還被身邊的人拉著雙手呢,他力道大她這麼一下也掙扎不開,晃著身子就跌進他懷裡。
頭重重的朝他胸口砸了一下。
江舒寧趕忙起來,「疼嗎?」
她頭上戴著的狄髻可分量不輕,這趟歸寧周嬤嬤看重,替她戴了不少東西,光是側邊的如意掩鬢就兩隻呢。
紀旻敘本想說沒什麼要緊,但看見江舒寧目光中的關切,他便瞬間換了主意。
他稍稍蹙起眉心,錯過頭去輕輕咳了一聲,「有些疼。」
紀旻敘鬆了她的手,下一刻,那雙柔軟細膩的手便附到了自己胸口。江舒寧小心翼翼一下一下的輕輕揉著,那雙水盈盈的杏眸殷切的看向他,似乎,只要他眉心再蹙一下,她便要自責愧疚的落下眼淚。
「還疼麼?」
他面不改色的回答:「比剛才好些了。」
江舒寧鬆了口氣,她湊的又近了些,一點一點輕輕揉著自己方才砸到的地方。
倏地,她注意到他衣襟處似乎有些暗沉,竹紋滾邊處要比鴉青色的衣領更深一些。江舒寧伸手去摸,還能看到一些濡濕。
她頭髮上也沒有水啊。
江舒寧疑惑,湊近去看,沒看出什麼倒是聞出了一些不妥。
一點熟悉的味道。
紀旻敘垂眸看她,問:「怎麼了?」
江舒寧捏著他的衣領,雙眸裡帶著探究,「夫君與我說說,這裡怎麼這樣濕,總不能是吃飯時弄到的吧?」
就他用膳時的規矩,決計不可能也不至於將衣領沾濕。
再說,這味道聞著也不像。
見他笑著抿唇不語,江舒寧不免有些懊惱。她捏著那處,湊上去細細的聞了聞。
「這是雨前龍井的味道?」她仰頭看著他,「衣裳都會喝茶了麼?」
紀旻敘笑著將她攬進懷裡,又伸手扶正她的髮簪。
「岳父賜的茶,就是這衣裳不能喝,那也必須得喝。」
他話語裡分明帶著調笑,江舒寧忍著氣伸手去捏他腰間,可還未碰到時,便被另一隻寬大的手攔下。
「在阿寧母家,我是想規矩些的。」
紀旻敘聲音低沉,撩的江舒寧耳根發熱。
她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江舒寧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規矩的垂放在美人榻上。
這會兒,江舒寧倒是後知後覺想起了一事。
方才,紀旻敘去書房和江聿嗣談話時,林氏叫人泡了一壺雨前龍井送去書房。
岳父賜的茶
紀旻敘總不至於喝茶還失了儀態,且又是在江聿嗣旁邊,那便更不可能了。
他還提了去淮安是自己主動請纓
靠在他懷中的江舒寧兀的抬頭,「爹爹用茶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