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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慢了這一步,選馬也就落後與人了。

她們二人才到馬廄,就看見馬廄當值內侍牽著一匹高大偉麗的河曲馬過來。一名身著穿著靛藍色騎裝,身材修長的少女站在馬的另一旁,她頭髮高束成馬尾,眉目意氣張揚,素手撥弄著河曲馬的馬鬃,不時輕輕撫摸,湊在它身旁,面目含笑。

這會兒,她才從內侍手中接過河曲馬的韁繩,再在回目抬眸間,才看見江舒寧兩人,那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壓低著眉頭,凌厲之餘還帶著幾分蔑視,性情外放,絲毫不在意麵前的兩人的反應。

氣氛凝結,江舒寧卻不介意,拉著張靜初朝福安縣主行禮。

福安斜睨兩人一眼隨後收回目光,讓她們起身。

「這不是江侍郎的女兒嗎?病殃殃和朵嬌花樣的居然也敢來這裡跑馬?」聲音從福安身後傳來,一位穿著松花色騎服的女子款步而來,牽著一匹深棕色的駿馬,手緊攥著韁繩,模樣瞧上去倒比福安還要更刁橫些。

來人是太常寺少卿餘尚文的嫡女,餘家二小姐,長日跟在福安身後,仗著福安的身份借勢欺人,一直和她們不對。張靜初時常對說江舒寧說,餘二就是個扎紮實實的狗腿跟班,一點沒有餘少卿風骨,枉生餘家門。

馬廄那邊,三三兩兩又出了幾個牽著馬匹的人。

江舒寧一雙杏眼清澈明亮,不見半分侷促,「餘小姐好眼力,才見了幾面就對我這樣瞭解,可見接人待物必然見微知著,慧眼如炬。」

張靜初眉頭蹙起,在一旁揪了下江舒寧腰間,聲音極小,「你誇那草包做什麼?」

江舒寧合上眸子搖了搖頭,面上笑意依舊。

餘禾秋十分意外江舒寧居然誇她,但這話誇的,卻也讓自己十分受用。

「你知道就好!」她毫不客氣的照單全收。

江舒寧接著道:「這馬術比賽我是頭一回參加,但也知道這賽事頭籌競爭激烈,有福安縣主馬術精湛,安慶公主騎御了得,餘小姐這般慧眼如炬的人物,可對這次頭籌得主有何先見之言?」

江舒寧言辭懇切,目光真誠而友好,態度言語也只是想請懂行的餘禾秋見解一二。

但這無疑是道送命題。

兩人都身份貴重,爭強好勝。福安惹不起,安慶更是得罪不了。

這會兒馬廄牽馬出來的貴女又多了起來,她們在這裡的言論必然會讓安慶知曉。

說安慶公主會贏,就得罪了面前的福安縣主,說福安縣主會贏,又得罪了還未到場的安慶公主。可這京師上下有誰不知道安慶囂張跋扈,帝後又對其寵愛有加,但凡得罪她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一時間餘禾秋鬢角碎汗連連,攥著韁繩的手都不自覺鬆開,牽著的馬也開始焦躁不安。實在無奈,只能把這過錯安在自己頭上。

餘禾秋尷尬的笑了笑,不復剛才的囂張,低著頭聲音細若蚊喃,「江小姐誤會了,福安縣主和安慶公主當然各有千秋,我這樣眼拙的人怎麼能妄加揣測。」

張靜初輕笑一聲,「剛才誇你的時候怎麼不見餘小姐如此謙虛?」

轉過頭來,她朝著江舒寧開口:「阿寧以後說話可得注意些,什麼人該擔什麼名頭,得細細思量,要下次再害得旁人和餘小姐一樣自刮耳光,可就是你的不該了!」

江舒寧看向餘禾秋,目露歉意,「是我臆斷了,妄評餘小姐品性,讓餘小姐如此為難,這是我的過錯,希望餘小姐海涵不要見怪。」

江舒寧一張臉長的單純溫和,說話輕聲細語,言行舉止得體大方,道歉又如此坦蕩,加上這麼多人看著。餘禾秋怪罪,顯得她心胸狹隘,就這麼算了自己心裡又氣得慌,一時間,心裡憋悶極了。

「見怪做什麼?本來就是她自視不清。」福安縣主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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