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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對於站在手術室外的人來說,每一分都是一種煎熬,付子傑匆匆趕到手術室門口,他掃視了周圍一圈,發現張雨卿正一個人難過地蜷縮在轉角處,長髮垂肩擋著半邊落寞的臉頰,他拂過因奔跑而凌亂的額前留海,長吁一口氣,輕聲走到她的旁邊,與她並肩背靠在牆上,此刻無聲的陪伴比任何語言來得更有意義。
“嘟”隨著一聲劃破悲傷的聲響,手術室的門開啟,凌峰的人圍住了剛走出來的醫生詢問著情況。
“病人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大腦受到重創,這24個小時是個危險時刻,能不能醒過來就看這24小時了。”醫生說完,凌峰的家人亂成了一團。
凌峰被推進觀察室,大家一語不發沉默地守在門外。這時,嚴檢察官跟廖警官帶著若干幹警行色匆匆地來慰問了凌峰的家人並詢問了關於凌峰的病情。
雨卿急忙上前跟廖警官說:“廖警官,關於凌部長的事故,我覺應該有些內情”。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廖警官露出詫異的表情,問:”張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凌部長是我大學時候的師兄,平時我們也有工作之間的往來,關於麗河村汙染事件我也有份參與。不知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雨卿低沉著嗓音說。
“我們剛將凌峰的車送去檢修發現,車的剎車被人動過手腳”廖警官說。
“會不會跟雲科集團有關係”雨卿懷疑的口吻說著,不遠處的付子傑時刻留意著雨卿的一舉一動,耳尖的他聽到“雲科集團”四個字從雨卿的口裡說出來,便輕挪了兩步靠近,豎著耳朵聽著他們的談話。
廖警官抖動著臉上的肌肉,鋒利的眼神看向她,說:“張小姐何出此言?”
“那天我聽凌部聊起過,當時我聽他提過這次汙染事件背後牽涉到雲科集團。”她平緩著語氣說著,
“好的,我明白了,感謝張小姐給我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資訊,我們警方一定將幕後的兇手查出來。”廖警官與她握手言別,便跟言檢察官一行人先行離開。
經過24小時的與時間賽跑,掙扎在生死邊緣的凌峰終於脫離了危險期,醒了過來但隨後又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災難,讓一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一夜之間陷入了困境,面對著嗷嗷待哺的兒子和年邁的父母,凌峰的妻子這個瘦弱的女人彷彿失望了方向,一個人無助地伏在凌峰的病床前默默地流淚,周圍的人無不為之潸然淚下。
張雨卿站在玻璃窗外望著病房裡面的一切讓她想起了孤獨地長眠於落杉機的父母,心痛地流著眼淚,一旁的付子傑似乎看盡了這個堅強女子心裡地無盡的悲傷,心疼地用右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右肩膀,無聲地安慰著她。
過了許久,她悄悄地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轉身緩緩地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外面剛下完一場陣雨,晚秋天意已有些許的寒意,一陣吹過,付子傑看見她的肩膀抖動了一下,便急忙拖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隨後聽見從她口中傳來微弱的一聲“謝謝”,兩人一前一後,默默地走向醫院的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