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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段時間,不知為何,已經黏黏糊糊,淅淅瀝瀝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空氣裡瀰漫著刺骨的溼冷。
“大師,今年的天氣怎麼這麼反常,往年的這個時候,應該是天清乾燥,今年怎麼下起了雨,冬天下雨這還是第一次,而且還連續下了好幾天“傭人向同站在廊下負手翹首看向幽深雨夜的虛竹尋問到。
“唉,多事之年,不好的年冬,恐怕又不知有多少人正苟延殘喘地熬著這個寒冬……咳咳……”他輕喘地咳了幾聲。
“大師,這外面的溼寒太重了,你的舊疾又犯了,要不進去吧“傭人說,
“無事,我這個陳年舊疾遇到這種天氣都要折騰幾下,已經習慣了,不就是一副皮囊嘛,人世間走一遭,來也空空,去也空空。”虛竹灑脫地說,這個病就是在跟一言拆招的時候,被他打傷留下的患根。經年累月,它似乎早已變成一個印記同這個宿敵一起鐫刻在命運的輪轍上。
“啊祥啊,你跟隨了我多少年了“他問,
“有整整十年了”傭人將他扶進廳裡,
“唉,都十年了,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你由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穩重模樣,看著你談戀愛,娶妻生子”他緩緩地落座到沙發上。
“嘻嘻…可不是,記得年輕的時候,最喜歡跟著大師走南闖北,涉獵新奇,如今啊都走不開了,拖家帶口的,就勻不出這個時間了。”傭人輕慢地將一杯沁香,熱氣升騰地茶端了上來。
“哈哈哈…”虛竹開懷大笑。
此時,諸葛宛馨正穿個走廊,走向大廳,她立在門口片刻,眼角掛著淚光,蹙緊著雙眉,似乎在來之前,她經歷了一場莫大的悲傷。她掖了掖袖子伸手擦拭眼角的淚珠,隨後踏進大廳。
虛竹看見她,微笑地朝她這邊招呼:“宛馨啊,原來你還沒休息,來來,過來陪我這個老古董喝杯茶。”
“大師,我……”她停下腳步,欲言又止地說,臉上的哀傷彷彿就要溢了出來。
虛竹察覺到她臉上穢莫的神傷,憐愛眼前這個小女孩,聲音低柔地問:“好孩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暈黃的燈光下,虛竹的憨厚祥和慈愛之態,讓諸葛宛馨恍倘間彷彿看見了爺爺的影子,鼻子酸澀,眼眶溢滿了淚,她強忍著悲痛,說:“大師,我可否借一處角落祭拜我爺爺”。
虛竹不假思索說:“今天是諸葛老先生的頭七,看我這記性,孩子去吧,我讓祥叔去準備一下”。
他轉頭對一旁的祥叔囑咐到:“啊祥,你下去準備一下”頭便匆匆退了出去。
夜半無聲,捲簾西風,悽悽悲悲,溼冷的風穿袖而入人心。諸葛宛馨跪在亭子間擺好的祭臺前,邊燒著紙錢,無聲的淚,悉悉碎碎,伴著雨聲邀寄滿腔的悲痛與愁思。雨滴在牆瓦上,發出滴滴答答的曲聲,像極這寂涼裡的哀樂。
“爺爺,對不起,孫女不孝,不能到你的墳前給你跪拜…”她哽咽地說了,伴著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爺爺,我已經完成你交代的事情,你放心吧……”
“我會堅強的,會想辦法把爸爸救出來,替你報仇…”她咬牙切齒地說,胸腔灌滿的仇恨,透過雙眸射出。
站在供桌前,雙手舉著香,不知是濃郁的煙燻或是重重的哀愁引得虛竹咳嗽了好幾下,啊祥擔憂著靠近,被他用手擋下,說“沒事“。
他正襟地朝諸葛府的方向深鞠了三個躬,爾後說到:“諸葛兄,你請安息吧,我們絕不會讓你白白犧牲。“
生死大抵只不過如一縷煙,一陣風,過後便了無痕跡,留下的卻是魂魄結成的懷念與哀思。
不知何時,祥叔將夜訪的雨卿,付子傑與張宇彬牽引到不遠處的廊下,三人未靠近院中,便感受夜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