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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宛馨輾轉倒騰,為避開一路上的追查,她只能沿著亓鎮這座不起眼的小城鎮的郊區小路前行,白天躲在橋洞旮旯裡,晚上才能趕路,偶爾搭上鄉民的順風車,她也不敢貪戀蹭久些,或許是從小跟著爺爺爬山涉水歷練出了野外的生存本領,才得以讓自己在荒郊野嶺中堅持下來,隱忍堅韌在她這般年紀的姑娘身上確實是格外的難能可貴。
夜幕之下,張宇彬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手機螢幕,螢幕上正顯示著雨卿的電話號碼,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她,這幾天,他聽小劉說,才知道她跟付子傑鬧分手,沒日沒夜地呆在實驗室裡,用工作來麻醉自己。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猝不及防,他內心隱隱約約地感到彷徨,這是不曾出現過的異樣。讓他不免地擔憂起來,想給她去個電話,他深知有些情感非旁人所能替代,唯有在漫長的時光裡獨自一人自愈,張宇彬突然愈發覺得自己不知該以什麼理由去這個電話。
他猶豫再三,醞釀著接通電話後第一句應該跟張雨卿說些什麼,是該說,
“嗨,雨卿,最近很忙是嗎?我們出來聊聊”,
“雨卿,放下過去,不要想太多”,
“雨卿,忘記這小子吧,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雨卿,我……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覺得我怎麼樣”
……
各型別的開場白,在他的腦海了醞釀了無數遍,剛鼓足勇氣要按下電話,卻被一個不合時宜的陌生來電嚇了一跳。眉頭蹙了蹙,看了看螢幕,發現是轉撥過來的號碼,他詫異地接通:
“你好,哪位”?
一秒,兩秒…電話那頭悄然無聲,他想著可能是個騷擾電話,剛要掛了,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您好,請問是張醫生嗎?”
“是的,請問您哪位?”張宇彬問
電話那頭的諸葛宛馨聽到傳來的溫潤而富有磁性的聲音,握住手機的手突然收緊,如同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哽咽地說著:“張醫生,我是諸葛宛馨”。
“額,原來是宛馨啊,這麼晚了有事嗎?”宇彬微笑著說。
“張醫生,我現在在你們市,你明天有沒時間,上午10:00過來西郊的紅磚廠一趟”
張宇彬從她急促的音調中察覺到了什麼,關切地問:“宛馨,是出了什麼事嗎?”
“張醫生,電話裡現在不方便講,記得明天一定要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明天見”那邊的諸葛宛馨急匆匆地掛了電話,張宇彬對她突然的異常的行為疑惑不解。
他想了想或許是小女孩的頑皮之舉,嘴角禁不住地上揚,剛想著要給雨卿打電話,發現時間已經晚上10點半,這時也到了雨卿休息的時刻,沒有誰比他這個所謂的心理醫生更瞭解她的生活習慣了吧,他給她發了條資訊“晚安”,過了幾分鐘,雨卿那邊也回了一個“張醫生,晚安”,他雙眸揉進了寵溺,嘴角的笑蕩然開來,放下手機看著窗外黑壓壓的天空,烏雲將正個z市遮蓋,宛若一個密不透風的鍋蓋,四處電閃雷鳴,今夜或許又是一個讓人難安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