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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未顯,又是一夜的不眠,張雨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肖瑞的每一字每一句如同蟲子一般侵咬著她的心頭。如今除了父母的仇報不了之外,更令她憂心忡忡的是付天衡背後所不為人知的陰謀,就連凌峰作為市的領導班子,付天衡對他都能有恃無恐地為所欲為可想而知這個人背後的不簡單,若要真正扳倒他如今唯有寄希望於政府能查明真相,還所有人一個公正。
想起凌峰如今依然躺在醫院裡,張雨卿越發地抑鬱難抒,她匆忙洗漱,天微亮便驅車來到凌峰所住的醫院。
清晨的霧霜打溼了羊腸小道兩旁的樹葉,醫院裡的早上是難得的一片祥和寂靜,隨處可見的稀落的家屬及病人早起奔走,這裡就是個神奇的地方,它可以治癒身體上的疾病,卻也能驗證人心,一刀一刀地揭開人性的美與齷齪。這裡每天上演著一出出的人間悲苦冷暖,一場病讓人見證何為夫妻間大難臨頭各自飛,見證了久病床前無孝子,見證了人世間的各種倫理大戲。
此刻,凌峰的老婆正在為他擦洗著臉頰,女人溫婉知性,蒼白的臉上卻是一臉的疲態,一種由內到外的疲倦讓人看了不忍。張雨卿輕輕地推門而進,女人微笑地朝她點了點頭。
“嫂子,凌師兄最近情況怎麼樣呢?”張雨卿邊將剛買的水果放到病床前,邊說到。
女人沮喪地搖著頭說:“還是老樣子”,張雨卿轉身看著平靜地躺在床榻上的凌峰,雙眸緊閉,如同進入深度的睡眠,臉色似乎有了些血色。
她安慰著凌峰的老婆說:“嫂子,我師兄的臉色似乎紅潤了很多,說明他身體在慢慢的好轉,你不要擔心,說不定很快師兄就會醒過來。“
“真的嗎?他還能醒過來嗎?“女人激動地抓住雨卿的雙手哽咽地問著,彷彿溺水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嗯,相信師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傷害他的兇手已經交待了實情,我相信真相很快就可以公佈於眾了。”張雨卿紅潤著雙眼堅定地看著她說著。
女人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拽著她的肩膀,熱淚盈眶,聽到這個期盼已久的好訊息,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如在黑暗中踽踽獨行許久後突然有光照進一般。她嚶嚶地哭了起來,多日的委屈,隱忍似乎得到了安慰,張雨卿心疼地看著她,抑鬱的心情似乎輕鬆了些。
女人撲騰著爬到了凌峰的床邊,匍匐在他的胸前,哭訴著說:“峰,你聽見了嗎?害你的兇手被抓到了,你快點醒過來親眼看這個兇手伏法。”
“我求求你快點醒過來,醒過來好不,你起來看看我們的兒子,長高長大了。”她一邊哭訴著,一邊搖晃著凌峰的身體,似乎想將他從長夢中搖醒。
“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多日的委屈讓她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她拼命地搖晃著他的身體。張雨卿看著眼前這一幕,淚眼婆娑,她趕緊跑過去,將她從凌峰身上扶了起來,心疼著說:“嫂子,你不要這樣子。師兄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你要多保重身體,別傷心過度,要不然師兄到時醒過來,你卻病倒了”。
女人哭了許久,終於逐漸平復了心情,眼角含著淚光哀怨地看著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凌峰,她羸弱地說:“我害怕,好害怕他就這樣睡過去,我覺我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他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她再次低聲啜泣起來。
張雨卿急忙握住這個溫婉女子纖細的胳膊,激動地說:“嫂子,你怎麼能這麼想,師兄肯定吉人天相,還有,你看,他現在的臉色不是越來越好了嗎?你一定要給自己給師兄信心,我們一起給師兄打氣好不好”,張雨卿渴求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她的力量,她的堅定似乎打動了女人,女人怔住的一剎那,突然門口的響動驚擾了她們。
張雨卿快速走到門邊檢視,只見一名穿著有些撲舊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