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謂透心涼心飛揚。
姜梔性子溫婉,但不是全然的柔弱。從大學時候開始,但凡有合不來的沒事找事的,那時多半是女生,比如她曾經的閨蜜楚宜,姜梔最沒心力和她們硬碰硬,慣常是裝傻賣乖借力打力,你不把她們當回事就是最有力的打擊方式。而男生恰恰相反,使用相同的招數,男生們常常會奇蹟般地自我癒合,惡意裝肚子裡自己消弭了,比女生省事得多。
周鈺向來是耿直爽利的那類人,這會兒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饒有興趣地觀察起梁晟來。
姜梔端正了坐姿,給她細細講解,剖析自己的一言一行,渾然就是個傳道受業解惑的專業大師。
聽她逼逼賴賴半天,周鈺像是才反應過來,斜眼向她:
“最重要的一點,因為你長得好看?”
姜梔點頭,憋住笑:“是啊。”
周鈺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什麼白蓮花教學,通通都是假的,是包著蓮皮的“持靚行兇”、“靠臉殺人”。
“我要退學。”周鈺將懷裡的冰桶甩給她,“你那寶貝愛豆不是回國了麼?千萬記得把你的偉大理論在他身上實踐一遍。”
說到這個,姜梔輕輕呼氣,身子又軟下來:
“他的飛機在帝都落地,有事情要忙。”
哎,好想他。
在他面前哪有什麼白蓮理論,回想每一次相處,她都是從頭到腳傻愣愣一個,一點小聰明都耍不起來。
心底是無限柔情,神態是婉轉如水,手上點贊評論發微博攢超話積分的動作卻是兇猛狠辣如狼似虎。
周鈺默默退遠一步,掏出手機為自家藝人勤奮追星的名場景拍照留念。
臥室窗簾嚴絲合縫, 不透一點光。
姜梔躺在鬆軟溫暖的純棉被褥下,睡得正香。昨晚一場夜戲持續到凌晨兩點半,卸妝洗澡後躺上床已經三點, 姜梔累極了,倒頭便闖入那黑甜鄉,身子像一塊烙鐵,沉沉地墜進磁海深處,五感盡失。
床頭櫃上的手機鬧鈴響了三回, 周鈺住在套房隔壁間, 一個小時前便醒了,已經幫她關了兩回鬧鈴, 今早第三次來到姜梔房間時,周鈺看向床榻上呼吸香甜的睡美人, 雖然於心不忍,還是咬咬牙, 狠心拉開了窗內厚重的遮光簾。
“嗞啦”一聲輕響, 耀眼日光照射進來, 姜梔皺了皺眉,翻個身背對窗戶, 終於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洗漱,護膚, 換衣,有周鈺在一旁幫襯,姜梔動作很快,不到半個小時便整理好自己, 清清爽爽出現在片場。只是眼皮還耷拉著, 不太有勁的模樣。
上妝時間, 化妝師忙不迭捯飭她的臉蛋,姜梔坐著玩兒手機,見劇組工作人員大群聊得火熱,於是隨手點開默默窺屏。
姜梔:“iris,他們說今天etp工作室的負責人要來,真的嗎?”
化妝師iris一邊用刀片細細雕琢姜梔的眉形,一邊點頭答:“是呀,聽說這位負責人非常擅長流行樂創作,參與發行的唱片銷量上千萬,名氣在國際上也是很響亮的。”
姜梔暗歎一聲,又疑惑道:“這麼厲害的人來我們劇組做什麼?”
iris奇怪地瞧向她:“我們劇的音樂製作早就被etp工作室承包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呀。”姜梔仰起頭,“但我聽說,他們工作室涉獵範圍廣,同時還有諸如國家獻禮電影這樣的大專案在進行。樂團負責人相當於老闆或者經理,大清早的跑來我們這樣一個小劇組,總覺得有點屈尊紆貴了。”
iris聽罷,感同身受地點點頭:“好像是的。”
上午的戲進行到第二場,程家合族耆老聚於一堂商量程五月的婚事,是一場大群戲。
五月的父母為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