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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淺把經過小鎮這趟火車沿途的站臺,仔細回想了一遍,這趟火車,中間停靠不少小站,有的站小,沒有站臺,有的有站臺,但比較簡陋,比較大的城市,火車站有一定規模的只有五個大站。
那麼由此推斷,她來自一個大城市,不是小地方,她開啟燈,下地,從旅行箱裡翻出她舅媽找出來的,她小時候穿的那條小公主裙,一個個片段,穿成一個清晰的線索,一個出生在大城市,家境富裕的小女孩,被人丟棄在偏僻的深山小鎮。
當她又一次站在寒城火車站前,她拿出手機給衛奇掛電話,“衛奇,我出門一段日子。”
“你去哪裡?”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一些地方。”
“溫淺,出什麼事了嗎?”
衛奇在電話裡聽出她語氣略沉重,感到不安。
“我回來跟你細說。”
溫淺結束通話電話,重新又踏上那趟列車,她在選定的範圍的五個火車站,一一找尋線索。
二十多年,城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火車站都經過幾度翻修或重建,早已沒有二十年前的影子。
五個火車站,溫淺乘著這列火車,一個個地方去確認,她找到火車站的工作人員,負責人,找一些二十年前火車站舊照片,有的火車站沒有保留當時的舊照片,溫淺到處打聽火車站工作二十年以上的老人,詢問當時火車站是什麼樣子,可否有一座大鐘,四個火車站,有兩個火車站樓頂端有鐘錶,但不是報時響亮的大鐘。
所有的可能都一一排除,最後只剩下一個城市,寒城。
47
二十年間,寒城火車站經過重建,幾次翻修擴建, 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原來她曾經是在這裡被人帶上這趟列車,從此人生改寫,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 她回到寒城, 二十年一直生活在這裡。
溫淺看著眼前的建築,時尚極具現代化的建築, 古舊的大鐘早已被歷史的車輪甩掉了。
溫淺想起高中有個男同學, 考上專科,父母都在鐵路工作,後來畢業分配在火車站,頭幾年高中一個同學結婚, 她還看見過他,留了電話。
她拿出手機, 在不常聯絡的人中, 找到了已經看似有些陌生的名字, 潘思文, 有點女氣,潘思文從火車站裡走出來,看見站在火車站大廳裡的溫淺,快步走過去,“老同學,你怎麼想起我?找我有事?”
火車站人來人往,兩人站在售票廳一角說話,潘思文聽她說要看二十年前火車站老照片,尋思一下,說;“時間太久了,不知道能不能有舊資料,這樣,我今天有班,明天歇班,我幫你查查。”
十來天,溫淺幾乎沒有好好睡過覺,一路風塵僕僕,回到住宅老樓前,樓前古老樹蔭下,幾個上了年紀的老爺爺和老奶奶圍坐打撲克,幾個像她媽年紀的中年婦女在石桌前摘菜,八卦著家長裡短,幾個帶小孩的婦女,邊看孩子邊閒聊,環境熟悉又親切,可惜已經沒有她媽的身影,溫淺視線模糊了。
一個蹲在樹蔭下,跟修腳踏車的人聊天的中年男人站起來,朝她走了過來,張了張嘴,彆扭地叫了一聲,“小淺。”
溫淺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見熟悉的男人的身影,是繼父溫慶林,幾年未見,溫慶林形容邋遢,跟季淑雲沒離婚時,他人猥瑣,穿戴是潔淨的,現在穿著一件舊夾克,皺皺巴巴,鬍子拉碴。
溫慶林跟老婆離婚,管老婆要了二十萬,被幾個好賭的酒友勾搭著去賭博,一來二去,二十萬連賭輸,帶被人騙,一分不剩,還欠了一屁股債,他沒有住的地方,只好找了一個打更的活,算暫時有地方棲身。
看見這個人,溫淺沒來由的反感,蹙眉問:“你有事嗎?”
養女不屑於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