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冒頓臉上汗水和受傷後的血水混在一處,沿著劉螢的後脖頸,浸溼染髒了她月白色的衣領,“你這滿口謊言的女人!”
余光中,他看到伏擊處兩側灌木叢中集結奔來的眾女奴,她們手中都舉著兵器。
可是在她們近身之前,足夠他殺死劉螢十次了。
劉螢手臂後伸,抵在冒頓胸口。
冒頓感到她的手指是綿軟無力的。
“我給過你機會。”他猙獰道,手臂用力。
“噗噗”,利刃入肉的聲音,低而沉悶。
冒頓只覺胸口忽然一陣溫熱,渾身的力氣都順著消散了。
劉螢從他手臂中掙脫出來,趴在地上劇烈咳嗽。
暗紅的血跡從冒頓身下流出來。
他呆呆伏在地上,望著狼狽咳嗽的劉螢,氣若游絲道:“你這女人……”余光中,手持武器的眾女奴越奔越近,“你這女人……究竟是為什麼……”
劉螢咳得涕淚橫下,手臂上綁著的袖箭也脫落下來。
她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單膝跪地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
呼嘯的寒風中,冒頓逐漸暗淡的目光裡,只聽劉螢輕而堅定道:“女人,也有祖國。”
眾女奴奔至閼氏之前, 有人上前扶起劉螢, 有人去檢視俯臥著的單于。
“閼氏, 單于還活著!”女奴感受到單于冒頓鼻端噴出的氣息。
兩人纏鬥之時, 劉螢為求活命, 手指抵到冒頓身上, 便扣動了機關, 並沒有時間與機會去瞄準冒頓的要害, 但求能讓冒頓受傷失去武力。
此時看,只見一圈三枚袖箭, 釘在冒頓右胸口, 血水從傷處擠出來, 使得他立時失力至於暈厥,卻並沒有當即就奪取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