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嘆聲。
尉阿撩和蒙鹽跳下看臺。
蒙鹽四處一望,走到李婧所在的椰樹下,看了一眼,道:“你又在雕你的醜娃娃。”
李婧眼皮都不抬,淡聲道:“總比你美。”
蒙鹽抹著身上的汗水,笑道:“我若是醜,怎得島上的姑娘都要找我做情郎?”
李婧道:“她們懂事起就在這島上,哪裡見過真美人呢?”
蒙鹽:……
尉阿撩習慣性地走向胡亥,在他身後守衛。
夏臨淵捧著巾帕和水過來,遞給尉阿撩,道:“辛苦了辛苦了。”
尉阿撩臉上滴汗,卻是先看了胡亥一眼,搖頭拒絕了——若以君臣而論,在胡亥面前,他自然不能飲水擦汗。
胡亥接過夏臨淵手中的巾帕,親自給尉阿撩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的確是辛苦了。”他也道。
尉阿撩僵住,反應過來後,忙接過巾帕,目光下移,似乎是要謝恩,卻又覺得不妥。
胡亥只覺人潮洶湧,都在歡呼恭喜那三位勝出者。
他轉身想擠出去透透氣。
忽然,胡亥察覺自己身邊靜下來。
洶湧的人潮自發往後退去。
胡亥微愣,回身一看,卻見兩名貌美女郎正站在自己身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兩名女郎身上。
原來這是宣佈結果的公主侍女——她們會從獲勝的三人中,帶走公主中意的那一位。
胡亥後知後覺,以為自己佔了別人地方,忙往旁邊讓去。
誰知道那兩名貌美女郎隨著他的動作跟上來。
一人說著越語,一人說著雅言。
說的卻是,“恭喜公子,公主殿下選中的人,是您。”
胡亥:喵喵喵?
看臺上勝出的三人也是一臉茫然失落。
然而,所謂的公主選夫,其實更像是一種盛大的慶典,給適齡的男女們一場集體成婚的聚會。
至於公主最後會選誰,當然還是要看公主的意思。
白太公敲響清磐,鼓樂聲又起,歌舞聲又作,氣氛再度熱烈。
胡亥被那兩名貌美侍女牽引著,騰雲駕霧般,往鵝黃帳幔的竹屋而去——那是靈湖公主今夜洞房之所。
事發出人意料,李甲蒙鹽等人都不知該如何行事,只好先靜觀其變。
更何況,在男人看來,這事兒總不會是胡亥吃虧的。
竹門“吱呀”一聲開啟。
兩名侍女在他腰間輕輕一推,將人送入屋內,又在他身後關上了竹門。
胡亥踉蹌了一下,站穩一望,只覺墜入了一片鵝黃的海洋。
竹屋的下半段全都覆著鵝黃色的帳幔,地上鋪著鵝黃色的錦緞,錦緞中央背對著他,坐著一位長髮及腰的佳人,她身上的鵝黃色的薄紗映得肌膚嬌嫩如雪。
想來,這該是靈湖公主了。
胡亥有點無措,解釋道:“公主殿下,此中有點誤會……我並沒有拿到紅花……”
忽然,他噤聲了。
靈湖站起來轉身,金環束髮,薄紗覆面,只露出一雙秋水明眸。
那是怎樣美麗的一雙眼睛吶,神秘如星,卻又隱著少女的嬌俏與羞澀。
胡亥竟然退了一步,道:“……我是說……”
靈湖安靜地走上前來,踮腳附在他耳邊,輕聲道:“看地上的影子。”
胡亥一愣,低頭看去,卻見搖曳燭火下,除了帳幔迎風搖擺的影子,在竹屋縫隙間,鬼影般閃動著的,是一個個人舉著刀斧的暗影。
胡亥大驚,一顆心如墜冰窖。
這竹屋四周埋伏著刀斧手!
“好無禮的異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