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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阿諛奉承的大壞蛋!被陛下識破了!
才抽了十下,胡亥就喊停了。
實在是叔孫通叫得悽慘。這嗓子不做太監真是可惜了!
胡亥換了新玩法,跟盪鞦韆似的,把“蠶蛹”推出去,又任他蕩回來。
叔孫通只覺騰雲駕霧,隨時都可能粉身碎骨,嚇得連哭帶叫。
剛才還鄙視叔孫通的眾博士們,紛紛低首:陛下真是殘忍啊殘忍!可怕啊可怕!
周青臣不敢說話,生怕一開口就成了下一隻“蠶蛹”。
李斯本就是老成持重之臣,此刻斷然不會開口。
若是陛下對這叔孫通要殺要剮,或許還有人願意出個頭勸一勸。
但是陛下這種爸爸揍熊孩子的畫風,叫人真是不知所措。
眾人面面相覷。
好在胡亥自己嫌外面太陽太大,一卷袖子回頭進殿了,“叔孫通,你掛在上面,給朕好好反思反思!”
經了這一攪合,殿內的氛圍說不出的詭異。
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心有慼慼,有人對皇帝刮目相看,還有人懷疑身在夢中。
總之,大家都默契地陷入了沉思。
胡亥喝了口水,清清嗓子道:“不要把朕當傻子。如今徭役繁重、刑法嚴苛,民怨沸騰。這夥攻入陳郡的逃兵,不過是邯,眾卿以為如何?”
歷史上,章邯是秦末邯帶兵。
不過這會兒,胡亥明知李斯故意考驗自己,便不願意給他這舉薦之功。
哼,叫你說的時候你不說!現在別怪朕沒給你機會!
眾博士對章邯的領兵之能不瞭解,李斯卻是深知的。
“章邯”這個名字從皇帝口中吐出,李斯心中一顫。
以他這七十餘年的人生經歷來說,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他感到驚奇的了。
可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帝王,屢屢打破他的設想,叫他不禁懷疑,自己此前是不是看輕了胡亥。
至此,李斯才出列道:“章少府頗有將才,堪當重任。”
他一開口,於是自馮劫而下,紛紛贊同。
又因為有叔孫通前車之鑑,眾人只是贊同,絕不敢多說一個字兒,更不用提拍馬屁了。
胡亥惋惜地咂了下嘴。
這幹了得意的事兒,沒人拍馬屁也著實寂寞吶!看來似叔孫通這等人也並不是全無可取之處!
於是立刻令少府章邯前來商議。
章邯年方三十,鷹目懸鼻,雖然穿著文官的袍服,可是走動時矯健沉穩的模樣,能看出習武的端倪。
他行事利落,話語簡潔,得知情況,既不受寵若驚,也不惶恐不安,而是立刻建議道:“陛下,反賊兵眾勢強,如今調發近處縣城的軍隊為時已晚。驪山刑徒眾多,希望能赦免他們,發給兵器。臣帶領他們出擊盜賊。”
他的聲音就像他的人一樣沉穩。
胡亥知他此戰必勝,更不囉嗦,點頭,“準。”
而三川郡的情形,卻是一觸即發。
郡守李由帶兵親自防守。
他是李斯長子,妻子早亡,留下長女幼子,原本隨他赴任,已經提前令人送回咸陽。
李由長女李婧年方十五,已能主持中饋,當此危急之時,壓下懼怕,聽從父親指令,攜帶幼弟,在家僕保護下,往咸陽退去。
而陳勝吳廣自大澤鄉起事,攻下蘄縣,勢如破竹,抵達淮陽時,已有戰車六七百乘,騎兵千餘騎,士卒數萬。
李由此前已經報於父親,此刻又報。
“賊軍十萬已到許縣,日夜可達滎陽。兒子領兵兩萬五,於城內鑄兵器,加固城牆,挖拓城河,防哨巡守,不分晝夜。然而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