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
就在裴珂放下剪刀準備打結時,秦衍忽然用商量的語氣平靜道。
我清楚自己的性格,要與人對決,一定會用商場上正當的方式獲得勝利,如果採用了陰毒的手段,即便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也會為之不恥,我不想看輕自己。
裴珂的手一停,然後緩慢拉好最後一個結。
他知道對方老派古板的作風,一直是富家子弟裡最安分守己的代表。
但聽人親口說出來,還是感覺心底有什麼不同了。
原來,自己也曾被平等看待過啊。
雖然我沒經歷過上一世,但我能想到那個秦衍的選擇。兄弟設下我不認可的計策,我不會阻止,不會洩密,只會像一個局外人旁觀。但我面對自己的競爭者,在對峙的那一刻,一定是平等看待他的。
裴珂面向秦衍的腿一轉,與沙發間生成摩擦聲。
好像知道他會起身,秦衍提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
我代他說一聲對不起,為我的漠視,向你道歉。
真做了什麼的人不知道這一切,什麼都沒做的人卻跟他說抱歉。
這世界本身就荒誕。
你到底想說什麼?裴珂一轉手腕掙脫開,對他感覺到無奈,我從沒恨過你。
秦衍是個無懈可擊的人,除去出身貴族的自私和傲慢外,裴珂很難挑出毛病故意去恨他。
他也不懂為什麼明明沒有仇怨,理應是兩條平行線的人,五年來卻總無法切斷關係。
假使他們不是平行線,總要相遇,一次也不足夠嗎?
那這一世我強迫過你,也救過你,一筆勾銷?
所以對方繞一圈只是想說這件事嗎?
裴珂有些不理解。
他無奈地抬眉看向秦衍。
秦衍先後救過他幾次,即便逼他分手但也補上了資金缺口,而且分手這件事說到底,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不分手似乎也不錯,有人陪伴也能獲得更多商業幫助,分手則自身獨立,而且往後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適的分手機會。
所以綜上,裴珂內心並不與其真正為敵,也思考過在商業競爭上適當避開對方,或者未來合作互相幫助共贏。
一筆勾銷。他沒有猶豫地直接點頭。
那就別討厭我。秦衍側身,一手扶著膝蓋,另一隻受傷的胳膊垂著,那就別反感看到我,連眼神都透露出厭惡。
門鈴響起,保鏢已經抵達。
裴珂張開口一頓,一點頭。
我知道了,也許是我帶上了一些個人情緒,從心底不想跟上一世熟悉的人密切聯絡,我一直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對你的態度和眼神,讓你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
他這次很直接,並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見秦衍沒再質疑裴珂對他點了下頭拿起手機,走向玄關離開。
秦衍聽到關門的聲音,保持著原來的坐姿,直到男僕走過來收拾完醫藥箱拿走,他仍舊一動未動。
未站在他人的立場,不應質疑他人的選擇,他今日聽到裴珂那些剖開心底的自白,已經後悔自己的行為。
但想兩個人不那樣針鋒相對,平靜地相處,真的那樣難嗎?
即便裴珂最後道歉,秦衍卻感覺並沒有獲得自己真正想要的。
那種客氣的態度,甚至還不如跟他反駁譏諷時真切一些。
至少那時候,裴珂是面對他一人,而如今的客氣,疏遠地像他面對所有人一般。
以裴珂那種酷似傅深亭只考慮利益的思考方式,大概很難理解,自己提的請求只是一個個人感受層面的問題。
即便救下他,最後也會演變成針鋒相對
秦衍不想與他如此。
他對裴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