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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樓到九樓都是裝修奢華的明嵐酒店,酒店不對外開放,只招待在本店消費而自動升為會員的人。
它的住宿費十分昂貴,最低檔位的套房一晚五千八起價,更別提更高檔位的複式廳,這部分收入私下會折算為提成計入少爺和公主的月收入,至於小費則歸他們本人所有,能從金主那裡撬出多少全憑本事。
繞一整圈,不過都是皮禸生意的遮羞布而已。
一個在明嵐七樓消費的客人,需被反覆榨個幾次,歌廳包廂費、肆意定價的酒水費、陪酒者的出臺費、高額酒店住宿費,再加上打賞錢,所以這種行業的暴利不難想象。
在真正有錢人的眼裡,錢只是一個數字,能買來的快樂才為真,更別這裡提能談成買賣,促成生意,也因此娛樂場所永遠趨之若鶩。
邊出神想著,裴珂邊拉住一位路過的服務人員。
你好,我找人。他說出剛才從董秘嘴裡聽到的花名,辛苦對方去找,自己則重新回到廳外。
他一身便裝在裡面看上去極其突兀,已經招惹了許多視線,實在不合適繼續呆在裡面。
沒等多久,一個比他矮半頭的圓眼睛青年推開門。
對方見到是他,燦爛一笑:原來是你呀,我還奇怪,認識的人哪會來看我,啊!我想起一件事,你等我一下!
就見他又飛速地跑了進去。
這讓裴珂遞出衣服的手停在半空。
反正離上工時間還早,裴珂耐心地等著,卻發現走廊盡頭大搖大擺地走出一隻狗。
這不是裴珂有些意外,立刻蹲下身來對著它打招呼。
馬上小傢伙兒就跑到他面前,一屁股趴下開始四爪朝天,靠在他的鞋面上,裴珂撤一下腳,它就起來換一下位置,繼續剛才那個動作,分明是賴住不走的趨勢。
門再次被推開,剛才那名青年有些口耑地站在他面前,手裡捧著疊得整齊的襯衣和馬甲。
你的衣服我忘記給你了!
那天我看它髒了,反正脫下來你也不穿,就順手拿回來洗乾淨了,本想著給你送去,但是我在宿舍問過一樓的全職工,他們說你不上班,現在你來了正好給你。
裴珂呆愣一下,看著對方手裡那套衣服,想起什麼連忙微笑,輕聲開口:你的衣服我也洗乾淨了。
兩個人面對面一交換,每人手裡都拿著疊得整齊的衣服,兩張年輕的面容上都掛著笑容。
那我們這是心有靈犀了?青年彎起眼睛,見裴珂手觸控到領口的紐扣,連忙解釋,我那裡有針線就順手給你補了一下,因為找不到配套的,就從馬甲能擋住的地方拆了兩顆釦子補到最上面,又隨便找了兩顆補到馬甲那裡,這樣穿反正外面是看不出來,哈哈哈,我聰明吧?
對方的性格,真樂觀開朗。
裴珂抿住唇點了點頭,突然出聲:你叫什麼名字?本名。
他遇見的,不論是雲寒還是海莉,都習慣性講自己在樓裡的花名,但他不想聽這個。
圓眼睛青年眨了眨眼睛;我叫陳生,還是
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裴珂抱著衣服從七樓回來,回衣櫃放下,到自己崗位按部就班地工作,沒有人能看出他眼底的情緒。
在對一件事無能為力之前,最好不要讓它牽動自己過多情緒,另一方面,記憶中,樓下也會發生一件事。
他剛被找回陸家時,那時候陸予越臉上的傷還沒好,只遠遠地從樓上看過他一眼,便執拗地躲在房間裡,連餐點也要送上去。
他這個弟弟不願讓他看到自己受傷的窘迫,彷彿這樣就會落下面子,在初次見面中敗下陣來。
陸家威被這種幼稚的賭氣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