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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中段在暑期中渡過,回到家裡的李蓉仍然不忘那張睡衣派對的請帖。
她依舊沒有送出去,為此,還迎來了童小飛與張美惠的一頓打。
她們故作生氣的問著事情原委,然後,張大嘴巴的表示不可思議。
李蓉撓了撓發,wontalk硬生生地變成了李蓉的助攻大會,她倆也算是為好友兩肋插刀,豁出去了。
在沒人臆測過愛戀多種面貌的時代,她倆無非是一對奇葩。
那是沒人聽得懂的苦衷,是不敢傾訴於眾的秘密。
夏天的茶帶著淡淡苦澀,如同她們。
於是李蓉決定走向那模糊的未來,為此,她特地用自己從不播號的手機打出了第一個電話。
當時的電話費可以說是李蓉眼裡的奢侈費,她藏著秘密,卻又不願意任由秘密被潺潺溪水衝向遠方。
她想說出來,至少,就與馮寒一樣,勇敢的說出來。
電話那頭響了很久,李蓉在家裡光著腳丫,晃著腿。
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恍惚間,她好像又聞到了那淡淡冷香,壓抑她的不安,降下她周圍的燥熱。李蓉勾起唇角:「嗨?」
電話那頭的馮寒很是意外,看到來電顯示還以為自己看錯,聽到聲音這才有了實感。
茶葉香傾瀉而出,破冰,其實也不過就一句話。
矛盾好像不曾存在過,她倆簡單的約了時間,抑制滿腹的話,等著等著,就盼著約定那天的到來。
李蓉還記得,她們約在大三的暑假,在學校的操場。
那時的人工草皮還不興盛,暑假的雜草放肆的生長,如同她們滿腔的莫名一般,一股腦的傾瀉而出。
在那個坐火車要八個小時的年代,她們依舊站在了彼此生命的交叉點。
重修舊好的她們比過去更來的親密,她們牽手、她們擁抱,她們如同情侶一般卷卷不捨,一直到了約定之日的尾聲,仍舊是誰也不願意說出一句再見。
就這麼走著走著,便並肩而走。
為此,她倆也特地以各式各樣課業為由,就是為了留在彼此身邊。
住的地方,便是李蓉那五坪大的空間。
那個暑假,是她最快樂的暑假。
迪爵摩托她沒有寄回老家,載著馮寒上山下海,看過漫天星斗、也走過無人秘境。
在浪漫的催促下,走在一起的兩人又一次的賦予了彼此一個吻,象徵著誰也不用明說的關係。
李蓉依然記得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即便已然等了三四十年,她依舊懷念那一個屬於她們的夏日。
她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也不短,馮寒就這樣成了她一生僅能眺望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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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住著搬不走的人,是否註定了她這一生?」工整的字跡有些像是硬筆字,堆砌起來的信,一封封都是屬於她與她的感情。
黃詠梨看著信件上一滴滴水漬的皺褶,輕輕撫過那些她們人生的軌跡。
她感到沉重莫名,滿滿的信裡有說不完的故事,有道不完的雞毛蒜皮。
在小房子裡,角落裡彷彿擁有當年她們倆的嘻笑聲,彷彿有著當時李蓉泡茶的香氣。
在一串平平無奇的地址裡,卻記載著無止盡的思念。
她又挑了一封信拆開,信封上的水漬比平時多上更多,信紙一張接著一張,道不進的思念如潺潺流水,一拆封,便源源不絕。
天色晚了,而這莫名的一夜,也將到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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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相伴了大學所有時光,雖然有些日子在冷戰中渡過,但那也是她倆確認自己勇氣時花費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