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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詠梨放下了泛黃的紙,信封內還有一張臺灣啤酒的廣告貼,脆化的塑膠紙像是回憶的碎片,而現實就夾帶著晚風席捲她的臉。
小套房的窗戶沒關,吹得信封更加凌亂,她清楚的知道了故事中的兩位主人翁的名,就一封信,她便看到了李蓉的依依不捨。
李蓉的用字遣詞極為溫柔,像是蜻蜓點水一般,懷念著那段逝去的青春。
雖然不知道她為了什麼而寫,但,信裡的她看上去有幾分雀躍。縱然沒有表情符號,黃詠梨還是可以知道她的笑容。
黃詠梨有些想了解、認識這位年過四十多的大姐,想和她聊聊當時的校園生活是如何,但又怕她覺得自己有點怪。
黃詠梨笑著想,她不過就是拆了一封來看,事不關己怎麼就來了點熱情?
或許是把這一切當做了小說,黃詠梨又從中隨意挑了一封信,上面的黃漬並沒有第一封那樣深,而是淺淺的,像是茶垢那樣。
她這次拆信的手粗魯了些,信封破裂的同時,彈出了一些屬於李蓉和馮寒的回憶,在現代的晚秋中,促進了陣陣空氣的流動。
水氣捎過了她的鼻尖,恍惚間,聞見了茶的味道。
熟成的、下墜的,茶葉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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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寒和李蓉相識過大半個年頭,從初識到現在,幾乎成了連體嬰的地步。
沒人分的開她倆,她倆相好的程度可是連張美惠和童小飛都會拿出來吃醋。可李蓉這傻大姐,哪兒美好就往哪兒去,她沒想得多,就是自己跟在了馮寒旁邊。
一開學的三人小團變成了四人,張美惠跟童小飛雖然嘴巴是壞了點,但還沒有到咄咄逼人的程度。
時間的壕溝足以堆砌出戰友,在學校的每一天,她們小組的題目幾乎都是馮寒和李蓉出的頭。
馮寒的學業成績高,李蓉的腦袋轉的特別快,或許,這也就是她過於常人的原因之一。
那個年代的作業佈置又多又難,原文書的課本對於李蓉而言可以說是形同虛設,她看不懂,最後是馮寒給她一字一句翻譯出來。
那時候童小飛甚至還把馮寒翻譯的譯本拿去印刷,藉此賺了一筆李蓉保護協會的運作基金。
而李蓉保護協會最後甚至也要一起照顧馮寒,兩位可能沒點自覺自己的長相屬於高階的那款,對於來者沒有點防備。
馮寒的困擾更是多了一些,她只矮了李蓉半顆頭,身材也算高挑,白皙的面板、細長的眉毛,清秀的臉蛋很小,瑞鳳眼的點綴很剛好,她的睫毛很長,說實話,這倆位站在一起可以說是當年工程組最養眼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