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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聞身上的黑色大衣與這黑夜化為一體,全是濃墨的黑,在這漆黑的夜裡壓迫感十足,他黑髮和肩頭上墜著點點雪霜反射出來的白光,眼底紅血絲遍佈,憔悴的神情惹的人心疼。
見談煙不答,周聞走幾步上前扯過行李箱牽著談煙回到了屋內,身後的門被咣噹一聲關上。
周聞沒說什麼話直徑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審視著還站在門口的談煙。
談煙如今還沒有反應過來周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憔悴的神情在這黑夜裡都顯現出來,被小口撕咬著的嘴角,上下起伏的胸脯,額頭緩緩滑下的汗滴無一不展現出來她在緊張。
莫名奇妙的緊張起來。
周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現在她該怎麼做?
周聞漆黑的瞳孔裡除了談煙再沒其他,眼皮壓得更低遮擋住射進來的光。許是明白了談煙現在在想什麼,無聲的從大衣外套裡掏出手機,用力的摔在了眼前的茶几上,抬抬下巴示意談煙看。
談煙順著周聞的動作往手機上瞧,只見還亮著的手機螢幕上赫然顯示著他和烏莓通話的小框以及一個追蹤定位示意圖,她倒吸一口氣轉臉看向他,挑眉說:“你玩兒這套?”
周聞不可置否,搭在膝蓋上的手抬起示意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機,聲音沒什麼起伏:“如你所見。”
談煙現在明白周聞為什麼會強制她穿他給自己準備的衣服,談煙上揚的眼尾微翹,現在明白了,原來是玩兒這個。
很快談煙恢復了原狀。
“現在見到人了,還沒死,是不是能走了?”談煙雙手抱胸,靠在玄關如無其事地道。
像剛才想跑的不是她一樣。
周聞饒有興致地抬眼盯著談煙,心裡低笑,行,這勁兒倒像是原來的談煙。
“想去哪兒?”周聞又問了一遍。
談煙很隨意的站在原地:“出國玩兒。”
“為什麼走?”
“懶得等了不行嗎?”談煙知道周聞問的不是這次原因,是哪天在公司裡的事情。
“手機關機?”
“懶得充電。”
周聞瞧著談煙這漫不經心的樣兒,狹長的眼睫微微蹙起,忽而站起身一如一陣勁風跨步到了談煙眼前,沒等人反應過來一把掐住談煙的下頜骨,強迫談煙仰起頭抬眼看他。
他似笑非笑地瞪著談煙,聲音沉的嚇人:“煙煙,我這輩子的耐心都留在你這兒了,我有多大本事就護你多大的天,但你得讓我覺得你值得我這麼做。”
談煙下頜骨被周聞捏的痠疼,血色早已蔓延至臉頰,眼眶裡滿是清淚,生理性眼淚順著眼角滑了出來,大顆的淚珠砸在周聞的虎口,燙的人生疼,可就是這樣周聞仍是沒松一點兒力道。
談煙被強迫著與周聞對視,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
兩人之間陡然拉緊的距離讓談煙能好好的看看周聞,碎髮上的雪霜早已化成了水滴蕩在髮梢,眼底的烏青,眸子裡被他壓住的怒火,對她的擔心都直直地對映進談煙的眼睛裡,熬夜留下的疲累在周聞臉上顯得一清二楚,刺得她心疼。
可饒是這樣,談煙張嘴說出的話仍舊是周聞不想聽的,她說:“我不值。”
周聞聽見她這句話手上陡然加了力道,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身體裡的血液像是新增了助燃劑一般瘋狂的在身體裡竄動,牙齒被他咬得咯咯作響。
他眉眼低壓,眉宇間顯出幾道褶皺,饒是有點兒不信談煙說出的話:“再說一遍。”
周聞猛然用力談煙被掐的喘不上氣來,臉憋得通紅,張了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抬手捶打著周聞結實的胳膊,發出微弱的聲音:“周…周聞,放…放…放手。”
周聞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