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猩紅漸漸亮起,時明時滅。
周聞獨坐在沙發上吸菸,從談煙告知他懷孕的那一刻到現在他的手都在抖。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在這黑暗裡起舞,和著周身熱騰的血液。
周聞緩緩吐出白色煙霧,後腦勺枕在靠背上閉著眼,任由手裡的煙獨自燃燒。
他沒做任何準備的得知了這個訊息,在得知訊息的那一秒他大腦整片空白,不知該作何舉動,心裡想的只是自己做了父親。
在陽臺上迎著夜風,手指幾乎抖得不成樣子在螢幕上通知了所有的親朋好友,說談煙要做母親,自己要做爸爸了。
許是深夜,所有人都在淺眠或狂歡,周聞沒有得到一句回答,可他依然在滿屏的聯絡人裡窺見日後自己要收到多少祝福。
接著周聞就聯絡了律師詢問股權一類相關訊息,再就是檢視自己的產業涉及,將女孩兒適合做的哪一類全都挑了出來,交由律師整理。
獨自在陽臺冷靜片刻後,周聞依然覺得自己燥熱不堪,沸騰的血液在身體裡橫衝直撞,再也靜不下來。
自己要做父親了。
周聞將額間的碎髮往後撩了一把,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指尖的煙就要熄滅了,可他現在大腦清晰的可怕。
他知道談煙覺得他有失偏頗,也知道兩人之間的第一個孩子必然會是最幸福的,但他就是想做這些,為將來的女兒鋪好路,就算什麼都不想做也可以自由自在,快快樂樂。
他將手裡最後一口煙吸進嘴裡,緩緩站起身,轉身看向樓上臥室。
雙眼銳利的光彷彿可以穿透厚厚的牆壁,看到正躺在床上淺眠的談煙。
指尖猩紅徹底熄滅。
他想,大抵是談煙讓他心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