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鬼施加在他身上的某種“印記”沒了。
這就好比一隻正在捕捉獵物的山中野獸,突然間聞不到獵物的氣味了,也看不到獵物了,自然是隻能放棄。
想到這兒,於喬便摸了摸自己的荷包。
他本想著有女鬼,那麼他便在這渠府再逗留一陣,然而他這兩日來大手大腳的花錢,卻是叫這本就不鼓的荷包,有些乾癟的趨勢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在這渠府住不了幾天。
況且,他之前能住在李家,是因為他要考秀才,現在鄉試結束,他也得了秀才的功名,李家知道後無疑是會很願意讓他再多住一陣子,畢竟這可以加深和這位新秀才的關係,但於喬卻是沒辦法厚著臉皮再住下去了。
沒考中秀才前,不顧忌臉面的事情做一些也無妨。
可這成了秀才,就要講究起來了。
不然的話,不好混這讀書人的圈子啊!
讀書人,是最要面子的。
於喬心嘆口氣,這住宿要花一筆錢的話,那他更是沒辦法在這渠府生活下去了。
正煩悶之際,於喬聽到了一陣喧譁聲,便走出去看了看,就看到一名書生被差役攔著,不讓他進去。
只看一眼,於喬就有些發愣。
過往他所見的書生,雖說兜裡的錢比臉都乾淨,但在穿著方面,也不至於太過寒酸,至少是不會打了補丁的。
可眼前這位,居然是穿著一身打了不少補丁的衣服。
這位家中,就不怕這樣讓他出來,因此丟了自家人的臉面嗎?於喬不由心中嘀咕。
“於秀才,請走好!”有差役見到於喬,便滿臉笑容的湊了上來,一副討好之意。
不管人在哪兒,這有錢的,永遠是大爺。
這是不變的真理!
“差爺客氣了,這會兒學生還有事,他日請差爺喝茶啊!”於喬笑著回應,正式成為秀才後,按照朝廷的律令,他就就可以換一個自稱了。
只有擁有功名的書生,才可以自稱學生。
童生不算功名,因為入了蒙學,過一場識幾個字就能透過的童試,就算是童生了,對人可自稱小生。
這童生說到底,就相當於學籍。
而這時,由於於喬和差役說話沒有刻意壓低音量,這讓不遠處的那被攔著的書生聽見了,這書生頓時就漲紅了臉。
這是惱羞成怒。
“豈有此理,他也不過是拿了秀才功名的吧?你們讓他進去,卻故意刁難我,無非就是他給你們錢了!我不給你們錢,你們就這樣欺辱我!我……”
說著,這書生居然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不曾想我王沂,寒窗苦讀成了秀才,都還要受此奇恥大辱!老天爺,你這是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