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路橋說。
“還都是女孩。”伊卡又補充。
“什麼原因?”路橋問。
“有個姑娘睡覺打呼嚕,還不太愛乾淨,”伊卡說,“但真正的問題是她偷了其他人得到的獎品,因為她個子很大,其他人三個加起來對付她一個。”
路橋終於皺起了眉,他直起身,“沒有人通知我。”
“昨晚是明月巡夜。”伊卡說,“她已經把事情處理完了。”
路橋又靠在椅背上,“好吧。”
“獸性難馴,並且有些蠢笨無比。”伊卡說,“我不太明白怎麼明月不把那個偷東西的女的趕走,不是已經趕走兩個趁夜把女孩拉到宿舍背後的傢伙了嗎?打傷了還沒怎麼治,專門讓來這裡交易的部落人把他們押回去。雖然那兩個都是已經成年的混蛋。”
“那可有很大的不一樣。”路橋說,“明月一向公正,她肯定有能說服人的理由。”
“所以我既不明白她,也不明白你。”伊卡說,“你們很有能力,總能說服人,做事為先而且很少犯錯,其他人,不管是我們還是那些獸人很少有討厭你們的,但是……”他停了下來,看著車座上那些因為他們在而不怎麼敢說話的少年男女們,“好吧,我其實也不算討厭他們,可是——”
路橋把手搭上他的肩膀,“你不必對自己要求太高。”
伊卡搖了搖頭,“每週一次會議,一半都是關於他們的事……”
“因為現在學校裡他們的人數最多。我們的工作當然應該圍著他們。”路橋說,“你把自己的職責完成了就好,其實我覺得你真心做得不錯,你教的班級的算數都很好,明天的會議上,我打算讓人去看看你怎麼上課和準備作業的。”
“不不不行,我那樣的水平——”伊卡連忙拒絕,他連部落語言都不用了,回到了日常語言上,路橋的手還按在他肩上,安撫道:“就像平時一樣,沒什麼關係,我和明月的課你們已經看過多少次了?”
“不行不行不行——”伊卡還在搖頭。
路橋嘆了口氣,“那我只好讓修拉上了。”
伊卡停下來,瞪了他一眼,“——好吧。”
修拉是一個也很不錯的數學教師,就是性格有點容易害羞,人多的時候她就很緊張,但她的學生很能夠接受她這種性格,大約是因為明月已經很嬌小,她卻還要顯得小一些,以及雖然緊張,卻從不退縮,無論教案還是教具都準備得很用心,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優秀了。其他人可能顯得普通一些,但這個月的考驗還有幾天就要結束,他已經在構思總結報告的框架了,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他也許能在結尾的地方給自己這些人的工作下一個合格的評價。
作為接受使命的管理者,路橋和明月對自己的同事沒有更高的期望,其實術師對他們差不多也是這樣——完成預定的目標,這樣就夠了。至於其間觀念的轉變,不只是需要長時間對自身內部的工作,還需要現實對他們的努力作出回應,就像可見的成績是激勵學生向學的一種有用手段一樣。他們之中的一些老師是因為這是適合自己的工作,有一些只是被認為合適而安排到了這裡,也有一些人,比如路橋自己,態度和做事的方式是有其他原因的影響。他們之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職責背後的使命,沒有自覺這份不同其他的工作的真正意義。
明月上一週所做的反省報告被術師修改了一些地方,他認為現在時機還不太適合提到那些內容。
“合適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明月問。
“在這個學期結束,冬季學期開始之後。”術師說。
這批在假日參觀工廠的學生在工廠的空地陸續下車,門口的守衛並不意外他們的來到,路橋老師將批條拿過去的時候,那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