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爾也在看那本書,他慢慢地念出了封面上的大字:“手……工?”
旁邊的狼人少年又看了他一眼,瑞爾理都不理。這些是和他在軍營時候接觸到的完全不一樣的課本,那些書在他們離開軍營的時候被全部收回去了,這些全是新的,他感到有些緊張。
胡狼青年和那幾名獸人少年回到了教室,每個人都負擔沉重。然後更多的書被髮了下來,還有練習冊和筆,還有一把刀刃只有手指長的小刀,並且是能夠折起來再開啟的,這一樣最讓少年們喜歡。不待他們更多地瞭解和玩耍這些東西,那名胡狼就告訴他們,所有人都要到另一座建築中去,有人要給他們檢查身體。
所有孩子都從座位上起來,在兩名成年人的帶領下走出教室,所有人都帶上了他們剛剛得到的小刀,瑞爾把它扣在腰間,有人向他詢問方法,也有人自己找到了機關。他們穿過操場不需要多少時間,到達另一邊,進入那座巨大禮堂後,彩色玻璃營造的迷離光影讓一些少年哇地叫了出來,其他比他們更早來到這裡的孩子也在抬頭四處張望,這裡可比那些光禿禿的教室漂亮多了。
禮堂內部寬闊的空間裡,地面已經被分成了幾塊,區塊之間用繩子拉了障礙,一些很容易分辨的穿著白色長袍的人正在其中忙碌,成隊的獸人少年從他們面前一個個透過,有些區塊透過少年們過得很快,有些就比較慢,有些地方還被幔帳圈了起來,看不見其中景象。狐族和胡狼告訴身後的孩子們這是在記錄他們現在的身高和體重,檢驗他們的聽力和視力,還要檢視一些別的東西。但他們沒說最後一樣是要他們全部脫光,並蛙類一樣在地面彈跳,而那些人類就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
但這還不是真正的結束,在眾人羞惱地重新遮掩好身體之後,他們又被帶到一個幔帳前,幾名人類坐在帳前,一張桌子擺在門邊,上面堆著很多冊子,還有人正從其他地方把冊子送來。那些人之中有一人長得有些特殊,白色的長髮,紅色的眼眸,和他人交談時臉帶微笑,而狐族和胡狼青年一見到他就上前行禮。
那人和他們交談了兩句,然後指向帳後,“進去吧。”他看了一眼他們身後的少年們。
狐族和胡狼先進去看了一看,然後帶著難以形容的表情出來,把少年男女們也趕了進去。
“你們過來。”裡面穿著白袍,臉上罩著布的的人類對進去的孩子們說,“先來看看這個。前兩天有個部落送來了一名病人,他們說他的肚子裡有個邪魔,吸取了他的生命力還會發出笑聲,但實際上,那個‘邪魔’是這些東西。”
他揮手把他們招過去,指給他們看向一個透明罩子裡的——
“看見這些長蟲了嗎?你們看看,能夠想到它們充滿了一個人的腸子,並且在裡面糾纏,交配和產卵的樣子吧?”那個人類說,“這只是被我們用藥打下來的一部分,他的肚子裡還有更多的這樣的東西,幸好他的族人決定把他送來這裡,否則他很快就會完蛋,並且死得很難看——肚子鼓得像個山包,發黑,腐爛,皮漲得發亮,砰地一聲爆開,然後這些東西嘩啦湧出來……”
少年們目瞪口呆,每一個人,從耳尖到尾巴毛全都炸了起來。
“我們詢問過他的族人,他可能是吃了生肉,也可能是喝了髒水。反正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那名人類說,“你們別離得那麼遠,再過來看看這個,也是非常深刻的教訓……”
少年們終於能夠離開這個可怕之地時,一個個神色倉皇,面孔慘白,毛炸了許久都平復不下來。身為在自然之中生長的獸人,他們當然不會懼怕蟲子、黴菌或者別的毒物,這不表示知道這些東西在人的身上時,他們也能像在自然見到一樣應付。
“走出來的臉色都差不多,能管住他們一段時間。”藥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