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
充滿了血肉碰撞的技擊賽臺自然而然是目光和人群的中心,但還有一些安靜的比賽在四角進行著。
科爾森和他的法師朋友坐在長椅上,雖然周圍樹立起了一些暫作屏風的立櫃,大廳另一邊的喧鬧還是時時衝擊著人的耳膜,只是對這片區域中的人看起來影響不大。
“真有趣。”科爾森說,“這顯然是一種……優雅的運動,而他們顯然學得很好。”
手持長杆的人們在鋪墊了皮毛的方桌旁走動著觀察,經過慎重考慮才彎下腰,肩背伸展,手臂舒長,手肘微動,在清脆的撞擊聲後,染色的石球就滾過精確的線路落入四角的網袋。沒有喧譁,沒有鼓起的青筋和漲紅的臉色,如果不看他們顏色單調的服裝和粗糙的手腳,這些神情沉靜的參賽者也許站在王宮的大廳中都不會失禮,連觀眾都是文明的。
異瞳法師弓著腰,兩手撐著這段時間豐滿了一些的下巴,“難道你還以為他們是野蠻人?”
“不算太久之前,他們都算野蠻人。”科爾森說,“嘿,兄弟,你能不能別那麼緊張?”
“如果你是一隻鼠兔,你可以試試看睡在狂獅身邊,然後再對我說‘嘿,沒什麼好緊張的’。”異瞳法師說。
科爾森微微側了側頭,看向附近。無論何時何地,任何角度,那一位的姿容都如神聖寶石一般毫無瑕疵,在意識到對方的力量之後,那種美貌更增加了一層惡魔的光輝。而他此時站在一根石柱旁,一名狼人正背對著他們和他說話。
“也許它已經吃飽了?”科爾森說。
那名狼人這時候轉了個角度,科爾森看到了他的側臉和那雙標誌性的冰藍色眼眸。他閉上了嘴。
萬幸的是那兩位很快就離開了這裡,在此之前,他們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邊。科爾森小聲說:“其實我們一直表現得不錯,對不對?不然他們也不會讓我們到這兒來了,即使是以這樣的身份——”
異瞳法師喃喃:“對,但我們最好的表現,應該是在那場戰爭之前,有多遠就逃多遠……”
科爾森望了望天花板,“我們應該面對現實。”
“現實是我們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可怕的敵人。”異瞳法師說。
“但也可能是一個機會。”科爾森說,“毫無疑問,那位‘術師’是一位值得付出許多代價去交往的物件。他並不殘暴,也不貪婪,只要我們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異瞳法師直起腰,他的目光慢慢轉過一圈大廳,才落到科爾森臉上,“你認為,那位術師還會需要什麼?”
“無論多麼強大理智的天賦者,他首先是一個人類。”科爾森說,“作為一個手握大權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野心和*呢?”
在異瞳法師思考他的話的時候,科爾森說:“所以今天下午的比賽,如果我沒有必然的把握取得勝利,作為我最親愛的朋友,能不能給我一些幫助?”
所幸的是,在下午的橋牌比賽中,還用不著異瞳法師冒死作弊,科爾森也順利獲得了決賽的資格。決勝局被安排在明天,一些參賽者去幫忙或者觀看別的比賽了,只有少數人還留在原地休息和交談,科爾森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將他們帶來這邊的看守者並不干涉他的這種行為,甚至在指明瞭他們今晚過夜的地方和一些注意事項之後,那名看守者就走開了。
雖然知道這是因為那位銀髮法師的力量籠罩此處,科爾森仍然因此感到輕鬆了許多。而被他搭訕的物件知道他來自那場戰爭的俘虜,卻不瞭解更詳細的身份,在這位貴族兼商人刻意的風度和談話技巧下,交談進行得相當愉快。異瞳法師憂心忡忡地坐在他的身邊,時不時將眼角的餘光投向第二層。
“他計劃如何處置他們?”修摩爾問。
在這種語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