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的引力拉向這個巨大得超越了常識的黃金之星。
他們最初的探索十分謹慎,但實際情況比他們想象的順利得多,在非常長,堪稱漫長的一段歲月內,他們沒有遇到任何會對他們造成危險的障礙。
他們研究了這麼久,這麼深入,自然獲得了很大的成果。
他們沒有感到滿足,人的求知慾就像這個宇宙一樣是無限的。他們得到的越多,就渴望得越多,這是一個簡直挖之不盡的寶藏,即使他們對它已經研究了這麼多年,仍未能說是真正瞭解了它,而他們研究得越深入,就越依賴它,對它的感情就越是深厚,他們甚至不再將它稱之為“它”,而是“祂”——因為他們在研究中發現,即使死去的時間足夠一個星球的文明反覆湮滅又復生,這具太古巨龍的遺體卻似乎仍殘留著某種靈性意志。
這種“靈性”給他們帶來了一種令太古巨龍這一物種徹底復生的可能。
一旦意識到有這種可能,他們就不可能忍耐不去做,即使死去的太古龍已經是無窮寶藏,他們仍然想要一頭活著的。他們對祂已經瞭解得很多,複製一個生命體更不是複雜的技術,複雜的只是他們想要復生的生命本身。
他們用極大的努力去做了,於是“龍”誕生了。
魔盒被開啟了。
災難從太古龍族復生的那一刻開始,並非這支科考文明想令太古龍族復甦的行為冒犯了這個強大的古老生物,與此相反,這具遺體之所以能在虛空之中以這樣的姿態等待如此漫長的時間,正是為了等待像這支艦隊文明一樣的獵物到來。在太古巨龍遺體內部活躍的靈性並非強能量在封閉環境中自行生成的意識,而是太古龍在臨終時留下的最後的,也是最頑強的意志
“生命只是想要存在下去。”亞斯塔羅斯說,“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被這種意志俘獲,竭盡全力實現了祂的願望。”
這個艦隊文明得到了他們所渴望的知識和力量,而從他們開始製造復生龍開始,他們對太古龍的研究就有如神助,不僅在理論上有了顯著的發展,在實踐上,他們已經制造出了以深層龍骸基材的新空間引擎。而隨著他們對這具遺體的挖掘愈發深入,這顆曾是生物的星球也向他們敞開了豐富的生命記憶。
“這個結果似乎並不太壞,對嗎?”亞斯塔羅斯說。
“看起來似乎是的。”術師說。
即使擁有橫渡星海的技術,艦隊文明中的個體生命仍遠遠稱不上強大,他們只能以弱小生命特有的手段從太古龍身上取得他們想要的,不會像宇宙早期的星空生命那樣直接以吞噬的方式來獲得力量和能力——倘若如此,任何位階不及太古龍的星空巨獸都會因此變成幼生太古龍的新母體。艦隊文明以另一種方式孕育了新的龍,然而無論對這個文明還是復生龍本身,這都是一個悲劇。
“災難是在何時,以什麼形式開始?”術師問。
亞斯塔羅斯露出回憶遙遠過去的神情,他慢慢地說:“太古龍……在死去之前以千萬年計的時間,祂一直流浪,一直孤獨,不曾遇見過同族,當它意識到自己將在孤寂之中走向滅亡,為等待死後的奇蹟,祂吞食了數個恆星系,將它們壓縮在祂體內燃燒。”
“一個生物形式的戴森球。”術師低聲說。
在他們的注視下,桌面浮起一套模型,它們與運動中再現了模擬的結果。
“那些星系,或者說那些恆星,是一個極大的質量。”那個人又說。
“是的。這些恆星為維持祂的遺體及所遺留的靈性提供能量,一直到它們作為恆星的壽命結束。”亞斯塔羅斯說,“在這支艦隊文明來到之前,它們已經開始坍縮。”
他伸手撥弄桌面的模型,“然而太古龍的天賦力量隔絕了內部的危機。直到遺體之中的‘靈性’流入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