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到面前,安薩路臉上的微笑沒有絲毫改變,其他外事工作者最差也保持了面無表情。他們不至於現在就完全暴露,就算真的暴露了,也不應當是這種場合,這種情景。
安薩路將手肘從扶手移到腿上,用這個暗示性的動作要求其餘工作者保持冷靜,他側身看向主位上的格里爾伯爵,以恰到好處的不明所以開口:“伯爵大人,這些奴隸犯了什麼事嗎?要知道他們才剛幹完活從我們的商圈離開。”
“他們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我們需要一些‘基材’來展示這份特殊的禮物。”格里爾隨意道,“他們的身份越低微,越能證明這份禮物的珍貴,。”
“原來如此。”安薩路說。
被選中的“基材”們赤著脊背跪伏在地,沒人抬頭,幾乎每個人都在發抖,似乎在恐懼即將到來的未知命運。
格里爾向旁邊示意,那名面孔清秀如女子的尤利坦大法師慢悠悠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何必如此恐懼呢?”他說話的語調很輕柔,與這語調相反的卻是他從袖子裡掏出來的那把鋒光閃閃的長錐,“很快的,你們很快就會發現,當自己低賤的生命形態得到本質的昇華,這將是何等的榮耀眷顧。”
安薩路的手指在袖子裡蜷了起來,然後又慢慢強迫自己放鬆,他專注地盯著場中,看尤利坦走到眾人之中,所有勞工都被死死按在地上,從左側第一個開始,尤利坦將羊皮涼鞋踩在他肩膀,鬆手讓長錐懸浮空中。
“會有點疼呢。”他說。
長錐旋轉著從勞工的背心處紮下,在他的猛然掙動中鑽出一個血洞,這把兇器似乎是一種專門的手術器具,從位置和深度來看已經穿透了心臟,卻只有很少的一點血液滲出,然後尤利坦開啟了一個容器,一滴銀色的“水珠”飄到空中,注入傷口。
將一排五人都如此施為之後,尤利坦回到座位,侍從為他端來清水清洗那雙其實沒有沾染過一點“汙穢”的雙手,在人的軀體痙攣掙扎,手指摳抓地面的響動中,其餘人默默等待著,然後從第一名勞工開始,異變開始凸顯。
他自那場粗暴手術之後就汗出如漿,看上去像是疼痛導致的自然反應,但他出的汗越來越多,很快就在他身下積起了一灘水窪,水窪的面積擴大,水流成股從他身上淌下,背後的傷口正在癒合,體型沒有變化,說明水分不是從人體內部析出,而是來自外部的凝結。面無表情的騎士放開對他的鉗制,這名勞工艱難地從地面撐起,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此時其他人身上也開始逐一發生變化。
對聯盟的外事人員來說,這種場面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那些地面議員發出了一陣接一陣的驚呼,那位尤利坦大法師用他輕柔而不容違抗的語氣要求他們按他的命令控制身體,最終他們都控制住了。
安薩路和其他聯盟工作者在這個過程中始終保持沉默。
直到格里爾問:“您覺得如何?”
“這真是……一個奇蹟。”安薩路說。
格里爾笑了。
“這就是蘭德殿下將要送給聯盟之主的禮物。一條捷徑,令凡人只付出極小的代價就成為天賦者。”
第460章 厚禮、突兀的決定與變數
這是一份厚禮嗎?
是的。
令人驚喜嗎?
並不。
至少安薩路沒有感到任何喜悅。
如果是多年以前還在山中游蕩的他,在看到那種場面之後,八成會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同樣的力量,地位不能保證什麼,只有力量才是長久的依仗。比如他能在異國他鄉如此長袖善舞,不正因為背後的工業聯盟給了他強有力的支援嗎?何況誰不曾在幼時做過呼風喚雨的夢,期待某日天降一名白袍法師,告訴自己是蒙塵寶珠,會成長為一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