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愉快。”
“那位啟蒙者閣下快要到極限了嗎?”他問聖王龍。
“不能確定。”薩爾夫倫說,“除非我能與他相見。”
“那恐怕需要一個契機。”公爵說,“並且是……讓那位閣下覺得不太好的契機。”
“是的。”薩爾夫倫平靜地說。
“作為彼方世界的守護者,想必這位閣下也不會覺得戰爭是一件好事……”
“雖然他本身也在不斷挑起戰爭。”薩爾夫倫說,“但與你們的目的截然不同。”
公爵笑著說:“確實如此。雖然我同樣為那個孩子受這位閣下的關照而心懷感念,不過所謂大勢……便是不因人的意志而轉變。”
“我與您一樣並不熱愛戰爭,但它必然發生。”
公爵說,他的聲音不大,話語在穹頂之下回蕩,在他們腳下,金色的線條從黑色的地面亮起,延伸,交匯,向著四面八方鋪陳而去,直至視線的盡頭,在輕微的氣流噝噝聲中,在宛如高天的藍色穹頂之下,環繞著這兩名當世最強大的生命體,五十四道人形浮現。
這些人種族不同,形貌不同,性別不同,年齡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不是本世中人。
他們來自“裂隙”另一邊的“中洲世界”。
如果有如同精靈女王一般長壽,保留著當年戰爭記憶的人存在,他們會很驚訝地認出其中諸多熟悉的面孔。在歷史的記載和口頭的傳頌之中,他們是挽救了整個世界的偉大英雄,為了完成關閉裂隙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們俱已犧牲。
但如今站在這裡的五十四位英雄雖然雙目緊閉,猶如永眠,但他們的胸口起伏,膚色如常,完全是活人模樣。
“生存是物種的本能。”公爵說,“無論有多麼美好的願望,最終還是由力量決定世界的秩序。我想那位啟蒙者閣下也非常清楚這一點。”
薩爾夫倫說:“他的作為在我看來無可指摘。”
“作為啟蒙者和保護者,那位閣下已經給予了他力所能及的培養,比作為父輩的我們所期望的還要好得多。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假以時日,殿下一定能成長為令人驚豔的強大模樣。”公爵說,“但彼方世界能夠給他的畢竟有限,戰爭也不失一種成長的資糧。”
他將雙手籠在袖中,看著金色的線條從地面攀上眾人身軀,猶如給神像鍍金,為首之人面容冷峻,眉間豎紋深刻,有一頭灰綠色長髮。公爵看著那張曾有數面之緣的面孔,金眸平靜無波。
中洲世界的人王法塔雷斯,他見證了阿加雷斯侯爵之死,並帶走了他的浮空城。
那個叫做塔克拉的孩子既不像他,也不像阿加雷斯,但他一定是他們的孩子。連公爵都不曾想過他能夠平安長大,並在那個世界順利育化,當他有一日力量覺醒,是否能夠憑藉血脈溯源,知道他還有一個父親比任何人都要期待他的出生?那個人甚至在他只是初具形態,連靈光是否能夠點亮都未可知時就下了最強的保護咒,令他哪怕被母體親手取出,拋向中洲,依舊能夠自主找到最合適的容器以人的形態誕生。
他本應在浮空城的城市之心繼續孵育,直至通道重啟,由公爵親自迎接他的出生。
但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
“世界的通道一定會開啟。這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決定的事情。”公爵說,“人們為這些計劃籌謀許久,歷經三任人王,雖然有許多不完滿之處,不過良機易逝,我們已經做了所能做的。”
“實際上不是九個,而是是十八個力量錨點。一個錨點由三人主控。”公爵說,“這不是一次大規模降臨,而是全規模降臨。”
“現在,我們只等待‘鑰匙’移動到合適的位置。”
他凝視虛空,柔聲說:“孩子,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