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提拉立即爭辯。但她們並不需要他的回答,幾雙手在嘻嘻哈哈的笑聲中朝他伸了過來,提拉當機立斷端了一個最滿的盤子退到另一張桌子上,有人還在把手伸進他的腰桿勾了一下他的腰帶,那張桌子上的男人們同情地看著他。
伯斯看著他和那些男人攀談起來,拉比大娘說:“他看起來可不太像個安分的小夥兒。”
“他是不太安分。”伯斯說。
“我更喜歡那個黑髮的小夥子和他的同伴,他們在阿茲城幹得太漂亮了。”拉比大娘說,“不過不安分的小夥子她們也喜歡。”
“她們在試探他?”伯斯問。
“她們想知道新來的人是怎麼想的。”拉比大娘喝了一口酒,把杯子放到桌面,“援建隊伍的可愛年輕人都走了,你也要走了,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有些人還沒有真正受到教訓,你知道他們提出來的條件吧?”她冷笑了一聲,“他們願意將坎拉爾和阿茲兩座城獻給術師,只要求他取走女人那些‘不應有’的權利。”
“所以術師拒絕了他們。”伯斯說。
“我們的發展有一部分是託了他們自大的福,但戰鬥發生了,很多男人都要在這個冬季回來,那些蠢貨認為這是他們的援軍,一旦他們告知了告訴這些‘家庭真正的主人’不在時候女人如何無法無天,男人們就會聯合起來,動手恢復過去的美好秩序。”她低聲說,“我們剛剛取得勝利,不缺少繼續戰鬥的勇氣,唯一擔心的是你們不再支援我們,或者有新的變化。”
“如果三年時間還不夠你們信任我們,我會感到非常羞愧的。”伯斯說,“我不能保證更多的東西,只能向你轉述術師的話語。”
他看著她那雙溫暖的褐色眼睛,輕聲說:“‘你們獲得的一切都來自你們的雙手,不是任何人的賜予,這世上並無註定之事,未來屬於勞動者。’”
許久之後,拉比大娘才轉過頭去,她的手指放在杯子的手柄上,卻沒有再拿起它,“我真不應該在這裡跟你談這個,我應該在更莊重的地方聽到這句話。”她哽咽著說。
伯斯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看中的黑髮小夥子和其他人會留下來成為你們的後盾,我不能做得更多,但我在這裡做過的所有事在術師統治的其他地方同樣發生著,你們絕不孤獨。”
“這不只是我們的事情。”
在納紋族長房子裡,莉亞說,每一個字都硬得能砸人的腳趾頭,納紋族長簡直不能多看一眼那張倔強的面孔,他扶著額頭轉過臉去,深深地嘆了口氣。
“斯卡·夢魘拒絕了首領們有條件的依附,反而要求他們召開部落大會,由所有人決定自己的去處,決定我們將來的道路。”她說,“這明顯是對首領們不利的,他們不在這個時候反省自己的愚蠢,反而想要來對付我們?他們已經不能欺騙女人了,還認為那些回來的人會站在自己這邊嗎?”
“我不能保證其他人的想法,我不能肯定他們會不會因為覺得覺得這種情況不夠‘合理’,就要求你們繼續‘合理’地生活下去。”謝拉反而冷靜了下來,“我們在工地上勞作的時候確實接受了很多訓練,在人類統治的地方,我們照他們的規矩生活,可是部落是我們的家,家應該是我們最熟悉和最穩定的地方,女人挑戰男人的地位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是肯定不會被輕易接受的。”
“在那位‘術師’出現之前,”莉亞說,雖然左手左腳都在之前的戰鬥受了傷,但她坐在那裡的樣子真是氣勢十足,“也沒有人想過活著的時候能一天吃三頓飽飯,更不用說女人能拿起武器,像一支軍隊那樣打退入侵者呢。”
“那可不一樣。”謝拉搖頭,“人們能接受特殊的時候讓女人當戰士,可她們的天職不是這個。”
他沒說“你們”,可莉亞仍然繃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