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一支人數五十左右的工作隊,和數以百計的卡斯波僱傭兵。擅於騎射,戰鬥兇狠的卡斯波人將保護他,為他掃平平定奧森郡上的任何阻礙——無論是來自貴族、教會還是各路盜匪的,工作組則會為他釐清土地,組織農民重新生產建設,在那裡建立起新農場和新的飼養場,新瑪希城的補給點將設定到奧森郡去,熟練的建築工人還會在那邊建起一個大的綜合貿易點,收購各種農產品,賒售工具和其他商品……
塞力斯主教要回報的保證他在五年內對奧森郡的絕對控制,並且在這期間向新瑪希城完全開放人口和物資流動的通道。
這個條約若是被王國貴族所知,喪權辱國亦不足以形容其喪心病狂!新瑪希城的目的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奧森郡已經被他們視為囊中之物,塞力斯主教不過是他們暫時推出來的一枚棋子,他們將他牢牢地下在那處飽受苦難的土地上,使奧森郡既可作為新瑪希城的屏障,又能成為他們下一步擴張的前哨。
拉姆斯男爵只要想到這步好棋,就不得不由衷敬佩起那位黑髮統治者的智慧來,也驚心於對方的冷酷算計。但是塞力斯主教會拒絕嗎?
他當然不會。如今在這世上,只有開拓者及其背後的支持者能給他提供這樣的幫助,也只有他們能真正將奧森郡的人民從饑荒之中拯救出來,而代價不過是如今燙手山芋一般的管轄權。人們只要活下去,誰在乎自己頭上的是哪位地主呢?也許塞力斯主教會在死後被萬人唾棄,但對於已經半脫教的他來說,死後的事沒有意義,他只要想著活著的人該怎麼辦。
卡斯波人也不會拒絕這份盟約。他們確實被新瑪希城征服了,無比渴望自己的部族能在此地過上安寧富足的生活,但是他們自己,無論是要他們看管機器,飼養禽畜,還是坐在工場的大堂裡,穿著圍裙拿著刻刀或者別的工具,一天到晚地勞動——這些生活並非不能接受,不必刀頭舔血就能獲得良好的生活條件,這買賣怎麼都不算差了。
但——“你們坐不住的。”阿里克說。
來到新瑪希城之前,卡斯波人已經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準備,他們的性命尊嚴同身後數以萬計的部族人口相比不值一提,但開拓者不需要他們的性命和尊嚴,只要求他們安靜地坐下來學習和幹活,他們卻又覺得全身骨頭髮癢了,這種不知好歹讓卡斯波人很羞愧,新瑪希城卻透過他們那黝黑的皮相看到了他們的內心,不僅沒有苛責,反而仍然理解了他們,甚至為他們這些戰士準備了一個新的戰場:一個嶄新的,並且能給他們帶來極大成就感的戰場。
他們這一次的戰鬥不是為了哪位王公貴族爭奪土地和水源,而是為了給新瑪希城的建設者打掃出一個和平穩定的環境。他們的目的是幹掉那些壓迫人的人,傷害人的人,保護那些能夠餵養他人的人。
這將是他們第一次為真正崇高的目的戰鬥。
相比這三個合作方,沃特蘭覺得自己就像個不合時宜的添頭。他能夠列席會議,在他看來不過是因為博拉維的面子,但他仍然非常感激,甚至連自己原來一直被人監視著的那種恐懼都丟在了一邊。因為這位親人,他很快就適應了新瑪希城的生活,他看著新瑪希城的建設一日千里,也看到被迫遷徙的災民如浪潮洶湧,而新瑪希城如一座堅固的大壩,將這浪潮擋住了,並將這水源蓄在了自己的懷抱之中。他既為開拓者們表現出來的簡直非人的才能顫抖,對在他們背後支援的工業城那深不可測的實力感到敬畏,又為有如此之多的人能得到挽救而感到由衷的歡欣。他不必經過甄選就能夠成為真正的新瑪希人,這本應是一份驕傲,但他的心卻總是時時被理智與情感互相煎熬。
新瑪希城完全改變了他的人生,他在這兒過得沒有什麼不好的,但他的兄弟博拉維是一名開拓者,他同他一起工作,每日都清楚地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