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中。
貝當繃緊了臉,“……遺族人?”
和那個彩發男子同樣的黑色制服,如同夜之行者的青年步伐沉穩地走了出來,他握在身側的那柄長劍看起來有些纖細,卻瀰漫著在這個距離也令人感到入骨寒意的殺氣,遊蛇數人再度退了一步。這個時候的跳鼠已經被那彩發男子扼住了喉嚨,同處一地的傭兵卻完全沒有支援他的餘裕。
在跳鼠被扼死之前,隱藏在這一側山地上的傭兵朝彩發男子射出了3支弩箭,惡刃也出手了。他一個箭步舉劍刺向對手,同時一個黑影從遺族青年背後閃出,影行者羅倫·馬德蘭揮出了匕首。跳鼠此時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射向彩發男子的短箭一支落空,一支被躲開,一支刺中了跳鼠的大腿。
喀嚓,山坡上的格羅索不能確定自己聽到的是跳鼠的喉骨破裂聲,或者這個細微的聲響只是他腳下被碾斷的斷枝。
被偷襲的黑髮青年連頭也沒回,即將被影行者刺中之時他讓了半步,羅倫刺空,匕首徑直從對手抬起的手臂下穿過,還未來得及反應對手已經側身橫肘向後,影行者的胸口被擊中後凹陷了下去,吐著血整個人向後摔飛,幾乎就在同時,惡刃握劍的那隻手也從他的胳膊上掉了下來。
格羅索抽了一口冷氣,黑髮青年又向前走出一步,他這次出手的速度足夠山坡上下的人看見整個過程,銀色的單邊利刃輕易楔入面板,彷彿人類那堅硬的頸骨並不存在,那人平平一劍橫過,連慘叫都來不及,惡刃的頭顱就離開了他的身體。
還殘留著驚駭表情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兩圈,從脖腔射出的鮮血噴向天空,然後淋淋瀝瀝落在白色的雪地上,黑髮的青年穿過這片血雨,劍尖微垂,鋒刃如雪。剩下的兩名傭兵像是僵住了一樣,格羅索看得見他們的恐懼,如同看見自己心中的。
毫無破綻,壓倒性的力量和速度,格羅索不去想象如果是自己站在那裡將會如何,站在他身側的貝當瞪視著下面發生的一切,臉色一片鐵青。
彩發男子從地上站了起來,那個可怕的遺族和剩下兩名傭兵的距離隨著他不曾變化的腳步逐步縮短。一個傭兵終於做出了反應,他揚臂甩出手中的甩錘,離手的那一刻他轉身就跑,沒跑出幾步就被一旁的彩發男子豹起撲倒,剩下的狂狼發出一聲怒吼,朝黑髮青年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