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雲深看了一眼黑色劍鋒上的幾個豁口,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聽說你很有錢,賠我一把怎麼樣?”斯卡順杆爬。
“打擾了我的睡眠,這個罪也是很重的。”雲深淡淡地說。
“……”被藥師嚴禁粗話的斯卡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回覆,“反正你以後有差不多是永恆的時間來睡覺,就別那麼計較了。”
“……”即使已經熟練裝x如雲深,這個時候也為這位狼人族長出人意表的表達方式沉默了。
冷著一張臉的藥師走了過來,伸手按在那把隕鐵大劍上,用力將它壓到身後,“非常抱歉,術師,我們的族長是有些過度好武了。”
雲深靜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慶典既然是晚上才開始,你們現在找我有什麼事?”
藥師猶豫了一下,“實際上,我是來給您送這個的。”
他從隨身的皮袋中拿出一束很小的白色花朵,被細心捆紮在一起,散發著溫柔香氣的植物看起來新鮮柔嫩,就像剛摘下不久一樣,“作為狼族祭祀禮上唯一受到邀請的人類,復春花是特地為您的侍從準備的身份證明。”
範天瀾走上前去,從藥師手中接過這束植物,雲深看了這束難得在冬季綻放的小花一眼,然後將目光投向藥師身後的斯卡,“我還以為……要先打過一場才能被撒謝爾證明有客人的資格呢。”
藥師有點尷尬地垂下了視線,斯卡的神經倒是比他強韌多了,“遠東術師,你的侍從很能打,他的劍是你賜給他的?”
雲深冷淡地看著他,“是又如何?”
“這把劍沒喝過血,跟他不配。”斯卡語氣輕鬆地說道,“要是殺個兩三千人,那就差不多了。”
“如果找不到材料餵它,春季來臨的時候讓你的侍從跟我去人類的戰場上狩獵如何?運氣好的話宰掉幾個自以為了不起的傢伙,把他們的頭蓋骨鑲上寶石,拿來盛酒連酒味都會變濃。”斯卡似乎是真覺得自己提出了一個好建議,臉上現出一個呲出一邊犬齒的笑容,“有這種才能卻龜縮在一個小地方,實在是太浪費了。”
最後那句話,斯卡是緊盯著雲深說的。
對於比他高上一截,身形極有壓迫感的狼人族長的銳利目光,雲深移開了視線。
“天瀾,刀。”
身姿挺拔站立在側的青年安靜地奉上了自己的武器。
相比範天瀾,雲深的手腕顯得瘦白許多,雖然他抽刀的動作完全不像一個戰士,奇異的是,這把總長120厘米的素裝唐刀跟他的氣質同樣契合。明亮的刀色再度從烏木刀鞘之中顯現,方才的交鋒並非對它沒有影響,完美無瑕的流雲紋刀身上已經有了不少擦痕,但是經過七次細緻磨礪的劍刃依舊鋒利得像是目光都能割傷。
“這把武器有一個名字,叫做‘隱龍’。”雲深說道,“總是為了愚蠢的事情爭鬥,在這方面人類和獸人都沒有區別。”他抬起視線,夜一樣深的黑色瞳孔直視著狼人金綠色的雙眼,“回去跟你的藥師學習領導者應有的舉止,再來跟我說話吧。”
驚愕地看著已經停止晃動的門簾,連對方的背影都看不見的斯卡轉過頭,向藥師問道,“他居然鄙視我?”
藥師冷冷地看著他,“來之前你跟我說過什麼話,你現在還記得嗎?”
斯卡先是呆了一下,然後一臉“原來還有這回事啊”的表情,藥師已經無言以對,果斷扭頭就走。
斯卡連忙跟了上去,“喂喂喂,明明是我比較吃虧吧?”
“那不是你自找的嗎?”
“但明天的比試我總不能拿著缺口的這把劍跟布拉蘭打吧?”
藥師的腳步頓了頓,“你不是還有牙齒和爪子?”
“我又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