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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擁有不少的工作經驗的工程師來說,各種力學和工學原理早已深入腦海,水力衝壓機這樣簡化過的機械設計完全不成問題——在南山族長從狼人騎士手中拿到地圖之後,他就有了一些初步的計劃,因此從淘寶出售各種規格齒輪軸承等零部件的賣家那兒訂購了數以噸計的部件。不過造船什麼的,對他而言就比較陌生了,雖然目前他需要的只是是經過極度簡化之後,要求短暫使用時間的樹皮小船。
……還是把每個方案都做來試試看吧。
於是雲深從帳篷裡找出來一些他覺得用得上的東西,在樹皮堆邊和那些跟從他的遺族男子一起開始嘗試他的新計劃。不知不覺之間,在他們身邊已經圍了一圈的小孩子。在雲深的規矩裡,十歲以下的孩子是不列入勞動力的,七歲以上的可以去幫助負責煮食的女性們幫點小忙,在這個年齡之下的都被暫時幫不上別的忙的老人們看管在營地附近,至於更小的,則被哺乳期的婦人看顧在專門的帳篷裡。不必再長途跋涉,而經過這幾天的休息和每天相對充足的食物調養,在旅途中活下來的孩子們漸漸恢復了這個年齡應有的活力,營地裡多了不少歡鬧聲。不過雖說還沒到真正懂事的年紀,這些好奇圍觀過來的孩子們也不敢打擾正在做事的大人們,只是安靜地蹲在附近,看上去就像一群乖巧的小狗。
雲深暫停手上的工作,抬頭看向這些衣衫襤褸的孩子。布料對這些部族來說是非常少見的東西,遺族的孩子有麻質的衣褲,但一些部族的小孩就只有在身上裹著獸皮的短裙和上衣了,無論是麻還是沒有經過硝制的獸皮,在保暖上能起到的作用都微乎其微。
這片地區的自然資源相當豐富,只要時間足夠,雲深能夠利用本地的各種資源,解決這個部族面臨的大部分困難。雖說目前仍是秋末冬初,天高雲淡的晴朗天氣,夜晚的溫度已經會在黎明之前降至接近零度。目前仍然在群居的人們可以在帳篷裡依靠互相的體溫來抵擋,而白天勞動起來之後,身體自動散發的熱量就會驅散寒意,不過這依舊只是一時之計。
輕不可聞的腳步由遠及近,一片陰影覆蓋下來,遮擋了幾個孩子頭上的陽光,失去了溫暖的孩子仰起頭來,發現身後不知何時來了一個高大的男子。被平靜無波地掃了一眼之後,這些孩子紛紛從地上起來,朝四周散了開去。
只靠一張臉就能產生驅散效果的青年向雲深走了過去,然後說道:“他們已經到了。”
該來的總會來
厚而堅韌的膜翅擦過樹木葉片稀疏的樹梢,風聲刮過,又一批秋末的黃葉接連飄落。在陽光下發亮的長尾抽打著樹梢,巨大的腳爪將成叢的灌木踩到腳下,沒有風和雪的干擾,四頭身長30尺的巨大翼蜥平安地降落在這片稀樹樹林之中。
十數個男人從翼蜥身上跳了下來,八個翼蜥騎手去檢查飛行獸的狀態,剩下的幾個人在檢查了用皮索懸吊在翼蜥腹下的幾個籠子,確認裡面的人基本上都還活著之後,向站在一旁的3個人報告了一遍。
“這些‘贖金’哪兒有那麼容易死嘛。”一個全身包裹在厚重皮草中,只露出一張宛如少女的秀麗面孔的男子說道。雖然他的長相有些陰柔,聲音卻頗為正常——或者說,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正常的地方,“這邊的天氣真不錯,赫梅斯那邊簡直要凍死人。”
“口舌要留德,尤利坦。格里爾還在他們手中。”他身邊的男子淡淡地說道。這個人大約30多歲的模樣,一頭金髮淺得接近白色,已經難掩歲月風霜的面孔上有一道從頰側劃到脖頸之下的傷痕,眼睛是淡薄的灰色,腰上佩著長劍。
“可憐的格里爾,被一群野蠻人抓住,不知道他會被虐待成什麼樣子。”站在最左側的高壯男子伸了個懶腰,“死人妖,他現在離我們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