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來之前已經找了一片較為清澈的水域清洗過的範天瀾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之後就還給了他。雲深將毛巾接過來,讓他來到自己的身邊,給那張俊美的面孔的劃傷貼上創可貼,“辛苦了,我沒預料到這種情況,幸好沒有造成什麼意外。現在那邊怎麼樣了?”
“一組人一張網,只要儘量不下水,就沒什麼問題。”範天瀾說,“卡列斯魚在這種地區很少見,他們不一定會再遇到。”
“這種魚叫卡列斯?”
範天瀾應了一聲,然後雙手分開,比出一個距離,“普通的卡列斯一般這麼大。”
雲深回想了一下那條魚巨大的體型,“……它一定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
“至少有70年。”範天瀾說,“卡列斯魚在弗洛地區比較常見,貴族喜歡這種食物,捕撈它們的人很多,不過體型在3尺以上的只能賣給王家。”
在那邊的兩人在閒聊的時候,原本只是在一棵樹下休憩——或者說百無聊賴的子爵忍不住站了起來。
八尺長的卡列斯魚!這恐怕只有兩百年前的靈思王族才見過。他們治下的弗洛地區每年都向卡拉米迪運去數以萬計的卡列斯魚,雖然商人用盡手段去保全它們的性命,但在長長的水路旅程之後,其中能夠活著到達帝都的還不到一半,是價格十分昂貴的宴會用品。像這種珍貴的食物,應該分成塊,由專門的廚師烹調到恰當的火候,然後澆上各種醬汁才不辜負它們的美味,然而看看這些蠻族的女人是怎麼對待它的,空有利器,卻只會對這種珍饈使用最粗暴的手段,簡直令人難以忍受。
於是子爵走了過去。
引水渠那邊傳來了一陣騷動,負責處理食物的女性的權力被人毫不客氣地冒犯了,她們當然不會樂意。而聽完前去檢視情況的遺族回來之後的報告後,雲深笑了笑,“我們這裡似乎沒有什麼能配得上這種魚的好材料啊。”
而且有70年肉齡的魚肉,肉質不會粗糙嗎?不過範天瀾在旁邊表示這種魚不會有這種問題,雲深思忖了一下,抬頭對面前的人說道,“那就這樣吧,把這條魚交給那位貴族處理。今晚的重要菜色就請他負責了,希望他不要令人失望。”
“他已經白吃白喝了很多天,”範天瀾說,“何況這是他的愛好。”
“……說的也是。”雲深只有贊同了。
為了處理獵物和其他需要,雲深讓人挖了一道淺淺的引水渠,給負責這些事務的女性引來了一道活水。之前人們的勞動已經將附近的動物捕殺或者驅趕得差不多,在到處都有人活動的情況下,挖出的各種動物內臟散發的血腥氣沒把什麼動物吸引過來,但是天上的路徑就攔不住了。在人們頭頂上盤旋良久的巨大鳥類在長久的等待之後終於忍耐不住,縮緊了翅膀,向著地上的人群俯衝而下。
兩道箭影一前一後劃破空氣,一箭貫穿頭部,一箭射入前胸,被狙擊的大鳥只張開了一半的翅膀,收勢不及就整個向下墜落,正好掉到了引水渠旁邊。一位白髮棕膚的女性走了過去,抓住它的一條腿將它拖了過去。
“不是食腐類的鳥吧?”雲深抬頭問。
範天瀾收起手中的弓箭,搖搖頭,“這是陰鷲,內臟是它們最喜歡的食物,雖然味道不如何,不過無毒。”
“這種時候就不必計較太多了。”雲深笑道,不過看著堆在水渠邊的那些血淋淋的東西,他想了一下,“還是要把那些東西收起來。”
“埋進地裡?”範天瀾低頭問道。
“不,可以有別的用途。”雲深說。動物內臟是非常有營養的東西,但是和將它們吃進肚子裡比起來,還可以有另一種用處。不過剛剛天瀾只射出了一箭,射中的是陰鷲的頭部,而陰鷲身上的另一支箭……會發出這一箭的,只有在穿越龍脊密道之後,雲深如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