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聲音清晰了一些,已經能聽清楚幾個詞了。
“……人口……準備……有山,……林狼的領地……”
林狼的領地?!風岸瞪大了眼睛,佔據了西方阿爾山最好的一片林地,還每年下來禍害他們的林狼?大人們討論它們幹什麼?作為部族的預備戰士,他當然也知道部族決定遷移的事,如果要穿過洛伊斯山脈前往獸人帝國,山高林深,野獸眾多,帶著婦孺老弱的他們會有一段很艱難的路要走,不過就算翻越阿爾山比現在決定的路線要縮短不少路程,風岸的父親也不會為了這一點路程選擇阿爾山,那樣要花的代價太大了。
背貼在石壁上,風岸離門口越來越近,裡面剛剛安靜了一會兒,然後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那種奇怪的口音和讓人心裡發癢的音色無疑屬於“那個人”,風岸屏住呼吸,半跪到地上,從木柵的縫隙中偷偷地看進去。
一個聲音也偷偷地響了起來,“風岸?”
差點一頭撞到木柵上的風岸坐到地上,抬頭狠狠地瞪著總是壞他好事的傢伙,一雁抱著一個陶罐也蹲到了他的面前,“風岸,你在偷聽?”
“沒!”風岸壓著嗓子恨恨地說,一雁雖然感到了夥伴的怒火,但是對此早已習慣的他還是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如果是族長和長老在說事情,你不是一直可以旁聽嗎?”
“知道你還問?”風岸把一雁推開一些站起來,在他抱著的罐子上看了兩眼,“你拿的是什麼東西——”
“風岸。”族長低沉而威嚴的聲音響起來,風岸止住話頭,僵著脖子轉頭,他的父親站著開啟的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光線不太明亮的石窟內,站在那個人身邊的範天瀾也看了過來,表情冷淡,這種態度比父親的眼神還令風岸難受,他想說點什麼為自己辯解,最終卻還是低下了頭。
“族長,風岸,風岸只是和我一起來……”一雁從風岸身邊向前走了一步,一邊說一邊把懷裡的罐子往族長面前一遞,“把這個送給客人。”
族長皺起了濃眉,“什麼東西?”
“我的奶奶昨晚回來了,我很感謝,呃,那位大人,”一雁說,“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昨晚去抓了這些……好吃的東西,很香的!”
風岸看向一雁手裡的罐子,一股惡寒般的不妙預感從他背後升了起來,但他還來不及阻止一雁這次要命的好心,一隻大手就把一雁手裡的罐子接了過去,然後一股焦香慢慢瀰漫到了清晨的空氣中,風岸卻感覺不到任何食慾——範天瀾對著光線看了看,接著伸了兩根手指進去,夾出來一隻發黑發脆的東西,雖然失去了活著的光亮感,但是那橫張的肢節和尾針還是保留得非常好,足以看出燒烤這隻蠍子的人的用心——再用心也沒用,風岸的臉色已經和他父親差不多一樣難看了。一雁卻還懷著期待地看著範天瀾。
側過身,範天瀾對裡面那個人說道,“確實是好東西,你要不要?”
那個人的本來就白的臉色好像更白了一點,“謝謝你,我還是不用了……”
範天瀾把罐子放回一雁的懷裡,“好了,他不喜歡。”
在為被拒絕沮喪之前,一雁這個每次都只能面對一件事情的傢伙總算順著範天瀾發現了雲深。他吃驚地長大嘴巴,罐子甚至因此從他懷裡掉了出去,風岸眼明手快一把接住,氣悶地暗暗踩了他一腳,倒是把他踩得回過神來。
“這個,這個……”一雁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說什麼,那人卻向門口走了過來,對這個為人不太靈活的少年微微一笑。
“謝謝你的好意。”那人對一雁說,接著轉向族長,向這個承擔著部族責任的男人問道,“南山族長,我能不能‘借’這兩個孩子來為我做點事?”
族長點頭,然後才問道,“您要他們為您做什麼?我可以讓更強壯的男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