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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想自己該不該對他說一聲謝謝,或者說你也一樣?
“在你的眼中,他是一個能決定自己人生的成年人,”墨拉維亞說,“但在我的種族中,他還是一個沒有任何自保能力,連意識也不算完全的幼兒。”
“參照物不同,”雲深說,“我認為他已經足夠成熟而且優秀。”
“其實我也認為他很聰明,無論長相還是頭腦都和我的哥哥很像,就是脾氣好像不太好,不過這也沒有什麼關係。”墨拉維亞有點高興地說,“所以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也做不了什麼,我剛才試探了一下,你居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雖然我感覺不到你的力量,不過我知道在你身上的法則比我所知的任何存在,包括我的兄長都還要……”他停頓了一下,考慮該用什麼詞語形容更合適,“在這方面,你好像比我更不像這個世界的存在。順便問一下,你會活很久嗎?”
雲深垂下視線,輕輕觸控了一下手上的黑色指環,“沒有意外的話,還有幾十年時間。”
“那我就不需要等多久了。”墨拉維亞說。
墨拉維亞獨自一人離開遠東術師居所,剛走到一條道路的轉角就忽然被人抓著衣領推到一旁的山壁上,這一撞的力量極大,一些碎石窸窸窣窣地從上面滾了下來。墨拉維亞側頭避開,看著面前神色冰冷的青年,“‘阿寶’。”
“別叫那個名字。”範天瀾說。
“可是你記得。”墨拉維亞說,“就像你也能感覺到身體裡那些正在醒來的東西……”
拳頭帶著勁風擦過他的臉,在墨拉維亞身側的石壁上打出一個凹坑,放射狀的裂紋向四周散開,又一批碎石滾了下來。暴躁的小龍,墨拉維亞在心裡說。“如果你想殺我,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不會殺你。”範天瀾說,他放下手,聲音就像雪原下的冰魄,“我的生活與你無關,別靠近他。”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選擇的。”墨拉維亞說,範天瀾卻已經轉身離去,他靠在石壁上看著他的背影,然後抬頭望向天空,“就像我……幸好需要等待的時間比我想象的還要短。”
範天瀾開啟門徑直走了進去,沉思中的雲深抬起頭,就看到身材已經高大到他需要仰起頭來的青年走到自己面前屈膝跪下,伸手環住他的腰,手臂收緊,默不作聲地把頭擱到他的胸前。
這個動作讓雲深感到很熟悉,他一手放到範天瀾的肩膀上,另一手輕輕拍著他堅實的脊背。
“不用擔心,我們還有很長時間。”他說。
“我想我們剩下的時間算不上多麼寬裕,”公爵說,“那麼您的答覆是如何呢,陛下?”
在時隔七天之後,這是公爵與薩爾夫倫 八心八箭不要668!不要98!只要8毛8!
在這片營地新挖的水井旁的石臺上,藥師雙腿交疊坐著,斯卡一手撐在他的身邊,把臉湊過去。藥師伸手托起斯卡的下巴,右手三指夾著的鋒利刀片在那張稜角分明的面孔上慢慢推動,閃爍著寒光的刀鋒先刮過鬢邊,然後是兩邊側臉,嘴唇上的短髭,接著下巴,頜下。隨著藥師不緊不慢的動作,溼潤的毛茬輕輕落下,斯卡眯起眼睛,放在一邊的手指輕輕敲打著。
“好了沒有?”
“急什麼。”藥師用拇指在斯卡淡青色的下巴上蹭了蹭,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才用小塊獸皮擦過刀刃,將刀片收起來。
“每次都這麼麻煩。”斯卡摸著下巴直起身,雖然刮過之後確實清爽很多,藥師的技巧也很好,不會把他劃傷,也不會像他自己來那樣用力過猛以至於臉上破皮或者因為看不清而刮不乾淨。
“動手的又不是你,”藥師說,連他都已經不太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負責起斯卡的這張臉,“不然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