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斯卡說。
奧格額上青筋跳動,牙根上的舊缺口都在隱隱作痛,當年第一次見到這頭狼,他就該毫不猶豫一爪子撓斷他的喉嚨!
“你就只會動嘴嗎,小子?”
斯卡撐著臉,擺了擺手,“你就是來湊數的,一邊去,別擋道。”
奧格再有涵養也要大怒,何況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敗給了這些勾結人類的叛逆,但他剛向前走出兩步,旁邊閃電般跨出兩名狼人,片刻間就將他按在地上。奧格掙扎著對斯卡破口大罵,這大半年無處發洩的仇怨憎痛像是要隨著詛咒一同噴湧而出,斯卡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只在看到又從帳外走進的人影才表現出不快。
一團東西塞進奧格的嘴裡,狼人將他的雙手反綁身後,從地上提起來,拖到一旁的木椅上按住,奧格臉色憋得發紫,那些狼人又打算用繩子把他固定在椅子上,剛從外面進來的狼人走到他們面前,抬手讓兩名侍衛停下動作。
像是被埋入寂靜深淵的冰雪,被那雙冰藍色的眼瞳俯視的奧格不要說腦袋,連血都冷了,然後那名狼人轉身往斯卡走去,在一個白髮人類讓出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那個人類轉到斯卡身後,終於冷靜的奧格才發現在這座大帳中不止一個人類,還有一個銀灰短髮的男人在低頭把玩著什麼東西。
“怎麼來得那麼慢?”那個男人問斯卡,停頓片刻,他慢悠悠地將手上的東西放到身旁桌面,“……還真是說來就來。”
大帳帳門挑了起來,來人走入的一剎那,整座大帳似乎都在一瞬間被他照亮,連背後跟從的眾人都不再被注意。銀髮男人露出了饒有興味的笑容,斯卡朝後一靠,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來人。
一頭華麗蓬鬆的金棕色的長髮,金黃眼瞳,一身金絲鑲繡的長袍,不僅腰間長劍劍鞘金光閃閃,連手指和手腕都戴滿黃金飾物,就算不看那個標誌性的寬而平的鼻子,這一身裝束也足以證明對方和拉塞爾達那個黃金家族之間的關聯。以只能算忍耐的眼神掃了一圈帳內,這名年輕的獅族徑自走到大帳之中,隨他一併走入的眾多獸人幾乎佔了半個大帳的位置,這些獸人不僅衣飾精細,在那些顏色鮮亮的衣袍下,賁起的肌肉輪廓也同樣鮮明,隱沒在眾人之中幾個不那麼起眼的獸人臉上身上則都是刺青紋樣。
他們是戰鬥薩滿,連一般的大型部落都不能供養,只在拉塞爾達傳承的強大天賦者。
所幸這座大帳確實夠大,這幾十個人不用怎麼擠也能站得開,狼人沒有準備額外的座位,對方看起來也完全不想坐下。
斯卡沒有起身,他坐在不比奧格底下那張精緻多少的椅子上,翹著腿,雙手交握在腹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吾乃門德斯·傲山,帝都拉塞爾達五大輔政長老次席,獅族族長阿比爾德·傲劍之孫,為踐行吾皇意志而來。”這名年輕的獅族倨傲地看著他,不屑地揮了一下袍袖,“罪族之長,報上汝名。”
斯卡說:“說人話。”
“果然是愚昧的邊蠻……”獅族貴族神情變冷,眼神睥睨,“你可知罪?可願自縛全身,讓我們用鎖罪之鏈刺血穿骨,隨我到帝都血祭廣場前,贖清自己的罪孽?”
這句話雖然還在拗古,卻好歹能讓帳中的大部分人聽明白了。一些狼人動了動,又按捺了下去,斯卡抖著腿,支著腦袋,臉上現出一個不掩惡意的笑容,“就這樣?”
獅族冷冷看著他,“還有被你們偷走的東西,你將它藏在了何處?”
“偷走?”斯卡重複了一遍,嘲弄道,“我怎麼記得……是有人直接從正殿走進去,又從那光明正大離開的呢?”
坐在旁邊的修摩爾一手搭在劍柄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些帝都使者。
“用無恥的手段佔有沒有資格擁有的東西,也只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