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戰經驗豐富的狼人騎士們和自己的隊員之間有競爭,而且競爭的結果看來不出他們這邊的預計。至於天瀾他們會不會執行得太徹底,反而使狼人們受刺激過度而產生極端態度,既然現在兩位隊長的例行報告對這方面的總結都是正常,雲深就暫時把他們放在了一邊。
“紡織廠現在的生產情況如何?”他問坐在對面的黎洪,“供應得上棉被和棉衣的製作嗎?”
“夠了,術師,完全夠了。”黎洪說,“現在廠裡有兩臺梳棉機,兩臺並條機,三臺粗紗機和三臺細紗機,一百八十多個紗錠每天能出四五百斤紗,那五臺織布機一個晝夜少說能出二十匹布,女工那邊已經做不過來了。”
雲深笑了笑,為了便於使用,紡織廠得到的坯布是以十米算一匹的,女工那邊的速度趕不這只是因為機械工房那邊腳踏式縫紉機的仿造正在進行而已,現在很多工序仍然要透過手工進行。今年的棉花種了八百畝,收穫的二十多萬斤籽棉就眼下看,是完全夠供給目前的需要了,但棉花從種植到採收,經過處理到加工紡織的全程都是勞動密集型工作,單靠人力要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完成一萬套棉服和四千條被褥的製作,那恐怕得所有人都上陣了。
還有其他生產的需要。當初從撒謝爾引進兩千多名奴隸時有些人不太理解,他們現有的人數已經超過一個大型部落了,雖然不如撒謝爾這樣總數過萬的巨型聚落,從那邊過來的人沒有技藝又要吃飯養身體,什麼時候才能用得上?
事實證明了人的學習能力,聚居地對人力的需求也比大多數人所想象的大得多。因為需要而吸收人口,因為吸收人口而產生更大的需要,正如雲深所知另一條時間線上的歷史程序,動力機械的發展和普及是一種必然。只是從黎洪諸多不確定數字的回答來看,這類機械投入使用已經五天了,產量還是不夠穩定,沒有馬達,紡織機的傳動效率是不夠高,但關鍵的還是機械工房這一次的獨立製造有些問題。
技術和工藝的進步是需要更長的時間和更多的實踐來積累的,一邊用一邊改良吧,至少一段時間內他是不需要煩惱動力問題了。雲深這麼想著,向主要負責的黎洪詢問起了其他方面的問題。
而此時聚居地外肅殺的初冬山林中,預備隊最喜聞樂見的對抗演練正在進行,和之前幾次不同的是,這次不是兩位隊長分別帶隊換著手段互掐,而是力量懸殊的一個對一群。
那一個是誰就不用說了,至於那個一群……
頭上戴著枯草和樹枝編成,跟鳥窩沒什麼區別卻能遮掩他們位置與常人稍有不同的耳朵的帽子,伯斯藏身一處草窩中,屏息靜氣觀察外面的情況。除了枯草帽,他身上也有意掛滿了各種枝葉以掩飾身形,乾燥的寒風吹過山坡,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還有耐心繼續等待下去。
早先就有五個人全力圍攻卻不過十幾息時間被搞趴下的教訓,肉搏既然是不智的,就只能依仗武器的力量了。
他輕輕摸著手中冰冷黝黑的槍管,一直到光滑的木柄。
啪一聲爆響,伯斯耳尖一動,壓抑自己迅速轉頭的本能,慢慢地將視線轉到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陣黑煙從左後側的山凹中升起,位置很不好,陷阱被人引發了,但是除了那標誌性的黑煙,他沒有發現別的東西。沒有跑動的身影,搖晃的枯草從,滾動的碎石,只有被驚動之後從隱蔽處試著探出頭來的同伴。
——出頭還是太早了。伯斯盯著那個同伴,將槍管伸出草窩,對準了他所在的方向。
提醒同伴也救不了他,反而會暴露自己的位置。他已經見識過這種用陷阱製作的陷阱,要幹掉那個傢伙的機會不多,只能先犧牲一個人來換取時機。活下來才是勝利,這一點無論對狼人還是人類來說一樣的法則。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