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術並不是所有的傷害都能轉移的,這個法術的發明者和使用者也完全不會去想象如何防禦步槍子彈。一枚子彈打到了地上,一枚打傷了耶魯裡薩滿的手臂,唯一一顆致命的子彈自斜後貫穿了他的頭顱,掀開了他的半個腦殼,將紅的和白的噴了奧格一身。
虎族後方營地發生的變故前方尚無人知,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炮擊將虎族獸人完全打成了一團只剩下恐懼的散沙,不過狼人和狐族也同樣地被死死壓在原地,不要說像個夢境一樣遙遠的步炮協同,這些獸人還能縮在原地已經是領導者頗為出色的結果了。
後方的炮兵陣地卻不去理會這些,聚居地眼下的火藥眼下不算富餘,但他們打得並不吝惜,著彈點一點點向後迫去,直逼虎族陣後。
日光照在眾人的脊背上,隔著衣物都幾乎將面板烤炙出滋滋的聲響,汗水沿著臉側和手臂留下,緊張盯著前方戰場的預備隊員們卻不太顧得上。他們現在做的幾乎和演習一樣,演習卻不會有如此真實的生死。他們的視力都很出色,在草原上已經有些扭曲的空氣中,他們看得到每一次炮擊中飛起的殘肢斷臂,和那些獸人驚惶而絕望的奔走。這種身處安全之地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覺容易變成隱秘而扭曲的快感,但他們性格鮮明的領隊讓他們沒有多少時間去感受這些。
“快!快!快!動作快!手和腳倒著長了嗎?!”
“落點偏到哪裡去了!你的目標是宰了幾個自己人?!”
“計算,計算!我們的炮彈很多嗎,給我算著用!那些傢伙是活的,是會跑的!你們要看……”正在訓斥的塔克拉忽然抬手抓住飛過眼前的一樣東西,然後開啟手看向掌心被碾成殘渣的黑蟲,“哪來的?”
又一個黑影從他眼前掠過,然後他聽見啪的一聲,一名裝填手不顧職責揮手拍向自己的頸側,塔克拉剛要開口,就發現黑蟲落下的地方針口已經開始發黑。他的話硬生生扭成一句大罵,幾大步邁過去按倒那名預備隊員,從腿側摸出匕首切開傷口給他放血,另一邊範天瀾已經在沉聲命令:“所有人離開炮位,就地滾動離開!信陽,立即到營地中去將精靈找來!木山,給前陣發出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