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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下,看著深陷在棉被中的臉龐,他忽然就意識到了,他怒火的真正來源。
他氣這個人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他更氣這個人,哪怕病得迷糊了,依然對他的觸碰排斥。
可能是身份地位的關係,喜歡他想要爬上他床的人很多,在他記憶裡,似乎自己還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或者是,他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
在他的生命裡,即便是他的親身父母,也能難讓他情緒有多大波動。家裡並非他一個孩子,而他作為長子,從小就聰明自主,幾乎很少有讓父母為他操心的時刻。也是因為這樣,彼此間的感情,比陌生人要好一點。
一年到頭,他也僅過年回去一趟,平時都各忙各的。
或者骨子裡,他是期待親情的,只是他自己沒有發覺。
而楚宥和他肚子裡孩子的意外出現,填充了他的這份隱藏許久的期待。
所以,哪怕明知道楚宥懷有孩子是迫不得已,明知道楚宥討厭他,不喜歡他,殷羽鐸也會將人牢牢綁在身邊。
☆、 用心良苦
在用酒精擦拭身體以及冰塊外敷的雙重降溫作用下,楚宥在半夜的時候,就差不多降溫了。這讓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殷羽鐸心裡懸起的大石頭落了地。
期間楚宥的手機響了一下,殷羽鐸隨手拿過一看,發現是他堂弟楚原發的,資訊內容很簡單,說他到賓館了,還問了一下他的燒退了沒。
殷羽鐸關上手機,放在了一邊。
楚宥睡得深沉,殷羽鐸將人往旁邊挪動了些位置,自己也跟著躺了進去。他把楚宥連人帶被子抱進懷裡,不久過後,也閉眼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早晨,楚宥是被熱醒的,不僅如此,他還覺得身體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他怎麼用力掙動,都無濟於事。所以當他睜開眼的剎那,看見殷羽鐸那張放大的俊臉時,還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楚宥揚起的脖子倒回去,他眯眼等了一會,就算是隔著一床厚厚的棉被,還是能清晰感覺到橫亙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如同鐵鉗一樣,箍得他很不舒服。
不是做夢了,做夢不可能有這樣明晰的感覺。
記憶在倒帶,楚宥回想起來昨天下午的情況,在想到就是身邊這個男人替他擦拭的身體時,楚宥臉頰不由自主的由白轉紅。
他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煩躁,脾氣也不知不覺大了起來,也不管殷羽鐸還醒沒醒,兩隻手抓著殷羽鐸肩膀就往床邊推,同時腳下跟著猛踹。
沒有任何防備的殷羽鐸被踢了出去,一同離開的還有他一直抓在手裡的被子。
等被子快要完全從身上掉落時,楚宥才後知後覺,自己身上根本一件衣服也沒有穿。他一急,快速抓住被子一角,往回扯。
殷羽鐸在被踹那會就醒了,只是面無表情瞥了楚宥兩眼,就對當下的狀況有了瞭解。他沒事人一樣下床,理了理睡袍,隨後到一邊洗手間解決三急去了。
楚宥像個傻瓜一樣坐在床上,過了十幾秒鐘,楚宥拿拳頭敲自己額頭。暗罵自己真是病糊塗了。
殷羽鐸到出來都一直沒多說話,楚宥還以為他會繼續沉默,但在快走出房間門時,殷羽鐸突然停下來,他側過頭,對眼裡明顯帶著警惕的楚宥道:“你晚上出了一身汗,去洗個澡,洗完後把正裝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什麼?”楚宥沒聽明白。
殷羽鐸留給他一個逐漸消失的背影。
莫名其妙!楚宥心裡嘀咕。
但也聽從殷羽鐸的話,到浴室好好洗了個熱水澡。其實不用殷羽鐸提醒,他也會去好好洗一洗,畢竟渾身黏膩不舒服的是他。
至於穿正裝,這又是為什麼?殷羽鐸沒向他解釋,楚宥深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