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在黎染這裡看來,比平時漫長。
就在他準備睜開眼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時,遠處傳來汽車駛近的聲音。
有輛汽車朝著這邊開來。
汽車裡暗淡的光線下,黎染唇角迅速一勾,又壓回去。
車輛停在旁邊,應該就在右邊。
開車門的聲音黎染沒聽到,聽到了來自右邊靠近的腳步聲。
突然出現的人走到黎染所在車輛外,站在外面盯著黎染看,似乎確定黎染是真的醉了,而不是裝醉或者只是睡著。
來人拉開車門,身體探進車裡,伸手把黎染給扶出車。
黎染眼簾微微顫抖,虛開眼看了下,眼神不聚焦,明顯已經醉得快不省人事。
那個人扶著黎染,把黎染往汽車旁邊的一棵梧桐樹邊帶,黎染眼睛半睜半閉,全無反抗。
然而攙扶他的人不知道,黎染這副順從不掙扎的模樣全都是裝出來的。
下了車,黎染故意做出身體發軟的樣子,好讓人放鬆警惕。
來的人臉孔陌生,黎染記憶裡沒這個人。
正當黎染以為只有一個,對付一個人,看對方體魄並非練家子,黎染有七成把握能夠擊倒這個人。
可突然間,那輛後來到的汽車裡再次下來一個人。
沒用抬眼去看,黎染餘光暗暗瞥了眼。
那個人身高身形就比扶著他的要強健不少,甚至身形上面和盛霖烊有些相似,不過那張臉就比不上盛霖烊一半了。
想到盛霖烊,黎染心下思考,要是盛霖烊這會在現場,不知道男人會怎麼做。
前段時間他們出國,有次從酒吧出來在路邊等車,有人試圖騷.擾他,被盛霖烊一拳給打得吐血。
被帶著放在梧桐樹前,後背靠著樹幹,扶著黎染的人先是在黎染身上一陣模索,拿走黎染的手機關機後站起身,他往身後退了兩步。
沒有對方的攙扶,黎染身體靠不穩,頭猛地一垂,偏向了右邊。
黎染醉酒狀態顯得異常安靜,不像其他人,喝一點酒就忘了自己姓什麼,胡言亂語或者瘋狂不已。
那人站在黎染面前一米多遠,他身後的同伴走上前,兩人並肩站著。
這裡沒有路燈,後面來的那輛車前車燈開啟,光芒正好照在梧桐樹還有黎染身上。
哪怕是喝醉了,黎染的顏值也不見下降,反而因為醉酒導致臉頰緋紅,看起來如同蜜桃,鮮豔雨滴,引人垂.涎。
“哎,我說就這樣,不把他捆起來?”其中矮個子見同夥來了,斜眼挑眉問道。
高個手裡拿了個小型攝像機。
他垂眼正在調焦距。
矮個見朋友不出聲,也沒在意,反而自言自語:“假如他裝醉怎麼辦?”
只是矮個隨便的猜測,他心中其實已經認定黎染是真的醉了。
若是沒醉,剛才他們過來的途中,黎染髮現不對勁就該自己推開車門逃走。
黎染不僅沒逃,還安靜地睡在車裡。
他去攙扶黎染的時候,黎染睜了下眼睛,依舊沒有任何表現。
顯而易見,黎染是真醉了。
“要覺得不保險,你去拿繩子把他綁起來。”高個調好攝像機,抬起眼目光似笑非笑地睥睨矮個。
矮個嘴角一揚,笑容奸邪:“雖然我不算個好人,但最基本的憐香惜玉還是有的。”
矮個把精光閃爍的眼睛轉回到癱坐在樹前的黎染。
還別說,男生這張臉是他這二十多年來見過的屈指可數的漂亮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