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發動汽車,往前方駛去。
靠在車椅上,黎染轉過頭注視著窗外的夜景,到處密佈著光芒,右邊嘴角悄無聲息勾了汽車。
汽車開了有一會,黎染先前沒太注意,突然間發現這個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
這個時間點不回家能去哪裡?
難道盛霖烊早就查到了其實綁架案和他兒子有關,在他和盛源之間他終於想清楚了,還是覺得選擇盛源,今晚打算找個合適的地方和他分手?
大概黑夜會影響一個人的思維,黎染下意識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不然盛霖烊還能做什麼?
也不是他們誰的生日,真要是生日,今天的拍攝黎染早些天和經紀人確認時間時,就會特意避開這天。
分手啊!
兩世加起來,黎染喜歡過的人就只有盛霖烊一個,第一次被人分手,他應該怎麼表現。
挽留肯定不會,大概會難過一會吧。
大概會。
盛霖烊對黎染態度上的忽然冷淡,並非是對他黎染沒什麼興趣,或者不再喜歡黎染。
不是,當然不是。
反而是因為太愛黎染,導致他這幾十年的人生,在這一天,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緊張,按理來說這個詞不該出現在一個坐擁數百億資產的霸總身上。
但盛霖烊就是緊張,為了不讓黎染看出他的緊張,他一度都在努力剋制情緒。
衣兜裡裝著一個精美的小盒子,小小的一個盒子,裡面承載的東西,對盛霖烊而已似有千斤中。
汽車駛向求婚目的地的這十多分鐘裡,大概是盛霖烊這一生最漫長的時間。
每一分鐘都像無限蔓延。
等汽車抵達酒店大廈門前,盛霖烊簡直想喘一口氣,以緩解心中的那點緊張。
這樣的狀態真不像他自己,盛霖烊心裡笑自己。
“下車吧!”車子挺穩後盛霖烊面孔裡透露出一種深沉。
黎染推開車門從另外一邊下車,在車裡的十幾分鍾時間裡,盛霖烊一個字都沒透露到哪裡,去那裡做什麼。
總算到了目的地,黎染髮現是盛霖烊名下的一家酒店,黎染只覺事實離他心裡那個猜想更加近了。
他和盛霖烊同居到現在,基本很少在外面酒店住過,畢竟有住的地方,沒必要再來酒店。
走進酒店大廳,酒店前臺都認識盛霖烊,黎染倒是不怎麼認識,看到老闆身邊跟了年輕俊美的男生,那些員工偷偷多瞥了兩眼。
員工看黎染,黎染則盯著盛霖烊,曾經男人佔有慾強,別人多看他兩眼,都能拉下臉吃起飛醋。
現在男人只一味往前走,像是要進行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如果是和他提分開這樣的事,只要盛霖烊說一聲,哪怕是讓其他人來說,黎染也不會死皮賴臉地纏著,立刻轉身就走。
進到電梯裡,盛霖烊伸手摁了頂樓。
電梯極速往上升,黎染靠著電梯冰冷的鐵皮,他舌尖舔了舔略乾的下嘴唇。
將腦袋裡那些猜測全部放空,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平靜對待就行。
他早就做好了再次獨自一人的準備。
這幾個月裡有盛霖烊的陪伴,他很感謝他。
以後只是又一個人而已。
沒有什麼,很正常。
他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