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沉甸甸的一大串,自從六歲那年,她跟著秦正胤回到秦家,她家的別墅就好像在她的生活裡徹底消失一樣。
其實,她偷跑回去,看過一回,但那一次,她回來,就發了高燒,整個人燒的不醒人世,醫生說,這次高燒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她想,或許是因為蘇浩天,當年死的樣子過於慘烈,
一直鐫刻在她的腦海裡,
讓當時只有六歲的她如同做了一場惡夢一般,
所以才有了這種反應。
無論是什麼原因,都過去了,
她長大了,二十二歲了,是時候回去了。
回到她的蘇家,不必再寄人籬下,不必再仰人鼻息,不必再戰戰兢兢的活著。
蘇家的別墅在江城的最西邊,早前那裡比較幽靜,別墅不是很多,寥寥幾棟。
這十多年來,別墅區被開發,周圍都蓋滿了別墅群,原本僻靜的地方,也熱鬧了起來,
蘇沫家的別墅,十幾年來沒人看管照顧,儘管外牆被物業都刷了新漆,但院子裡依然顯得有些凋敝殘垣,陳舊不堪。
推開別墅的門,撲鼻而來的,是兒時的回憶,蘇沫的眼前有爸爸慈愛的笑,媽媽溫柔的目光,弟弟那張稚氣可愛的臉。
她彷彿回到了六歲以前,那時她是個幸福的小公主,被捧在手心裡,被呵護,被疼愛,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推開別墅的房門,塵土飛揚,蘇沫被嗆的咳嗽了幾聲,房間內依舊是她小時候的一些傢俱,茶几邊的手臺上,還擺放著她們一家四口人的照片。
蘇沫輕輕的執起擺臺,照片上四個人,笑都很燦爛,很幸福。
她彎起的唇角,扯出一抹酸澀。
蘇沫坐在別墅裡,一坐就是一下午,傍晚時分,別墅區的路燈亮起,她也打亮了別墅的燈,為此,還惹的別墅區的保安,跑過來特意看了一下,以為是進了賊。
蘇沫也為此解釋了一番。
別墅外的一輛黑色的賓利裡,秦正胤的目光像深不見的海水,怔怔的盯著蘇家的別墅,他的指尖是一隻剛剛點燃的菸捲,熾烈繚繞。
他一直在門外等著,等著她從裡走出來。
一直等到夕陽西下,夜燈初上,一直等到靜廖無人。
夜漸漸的深了,別墅裡依然亮著燈,
秦正胤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他無法去計算時間,蘇沫終於從別墅裡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不是很好,人看起來有些頹然。
秦正胤下了車,徑直走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蘇沫低著頭,直到撞上秦正胤才後知後覺,她抬起眸子,望向了眼前的男人,脫口而出的對不起,也哽在唇邊,還未吐出就又咽了下去。
她繞過他,繼續走路,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掙扎,拒絕,他硬生生的把她塞到了車裡,鎖上了車門。
女孩沉默著,她不想跟他說話,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也懶的去猜。
“這三年,去哪了?”他驀的開口問。
蘇沫低垂著的睫毛輕微翕動了一下,“沒必要告訴你。”
男人唇角一勾,又問“那你這三年都幹了什麼?”
“我幹了什麼,更沒有必要告訴你。”
蘇沫的態度很冷,拒人又千里之外的冷。
“那你為什麼又回來?”男人咄咄的發問,讓蘇沫很反感,她冷眼睨著他,不屑的扯動了一下唇角,笑“我為什麼回來,跟你有什麼關係?”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這三年,都幹了什麼嗎?”
“沒興趣。”
男人的臉驀的往蘇沫的面前一探,伸手勾住了她細長的頸子,額頭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