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謝謝鍾參謀。”
蘇沫抱著手機哭了,是死是活,她都要見他的。
不,不,蘇沫擦乾了眼淚,他沒事的,軍醫大的醫療技術那麼先進,他一定沒事的。
鍾衛派的車到達蘇沫家別墅門口時,蘇沫早已經等在了門口,
她很冷,身上厚厚的呢子大衣也擋不住初冬的嚴寒。
軍車在路上行駛的很快,開出市區直往僻山上開,這段路,蘇沫很陌生,幾天前,她開著車繞了一個江城,也沒有找到過這條路。
狼瞳的門口,鍾衛一身墨綠色的瞳裝筆挺的站在那裡,等候著蘇沫。
蘇沫從車裡下來,鍾衛就迎了上去。
“鍾參謀,秦正胤呢,你帶我去見他。”蘇沫很急迫。
鍾衛點了點頭,帶著蘇沫又上了另外一輛軍車。
大概行駛了有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軍醫大。
醫院很大,裡面人來人往,這裡接收的病人都是狼瞳的,有以前的領導,也有現役的。
有療養的,也有治療的。
蘇沫跟在鍾衛的後面,坐上電梯,幾層停的,蘇沫沒有注意,她一直恍恍惚惚的。
終於,在一間病房的門口,停了下來。
鍾衛停住腳步,看著蘇沫說道“小小姐,司長剛動了手術,麻藥還沒有過去,您別擔心,進去吧。”
蘇沫點了點頭,輕輕的推開病房的門,邁步走了進去。
秦正胤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閉著眼睛,嘴唇泛白,有點乾涸,他很安靜,虛弱,病態十足。
輸液器穿過他的血管,一點一滴的輸送著藥物,
她怔在那裡,不敢往前。
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狼瞳司長嗎?
這哪裡像一個三十歲的人,他現在就像個六十歲的老頭。
蘇沫的眼淚順著面頰,輕輕的滑落了下來。
她坐到他的病房邊上,執起他的手,他的手腕上是一條紅繩穿成的小魚手鍊,她很熟悉,是她送給他的。
她握著他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他的大手不再溫暖,透著涼,她想給他暖一下。
他怎麼就成這樣了呢,那天晚上,他明明看起來沒有異樣啊,
他把賀梹打進了醫院,還把她弄傷了,他怎麼自己就病倒了呢。
“秦正胤,你這個混蛋,是不是怕我不理你,所以故意病倒啊?我告訴你啊,我還在生你氣呢,我還疼著呢,你最好別醒過來,要不然,我得好好跟你算算賬。”
“你說你,一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說倒下就倒下,你對得起誰?你對得起小文文嗎?他還那麼小,你是他全部的依靠,你,我……你誰都對不起。”
“我告訴你啊,你要是一直裝睡,我可就要走了,我才不希罕在這裡看你這副樣子呢,你以為很帥嗎?醜死了,像街上了流浪漢一樣的。”
“我很討厭你,你知不知道,你有事,從來不跟我說,我知道,你總覺得我是個小孩子,我也知道,你大概是不想讓我擔心,我更知道,你從來沒有當我是一家人……”
蘇沫緊抿著唇角,酸澀的淚水一直流,止不住。
“……可是你知道嗎?從我六歲時沒有了家,你就是我的全部,我的依靠,沒有了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知道嗎?我最不想見的,就是你這樣躺在病床上樣子,我寧願你罵我,教訓我,跟我吵架,也不想看到你這副樣子。”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很想跟你說,我不要你做天下人的英雄,我只要你做我一個人的英雄,我不要江城所有人都崇拜你,我會吃醋的……”蘇沫擦了擦眼淚“……可是,我知道,你不屑的。”
蘇沫倒了杯水,拿起棉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