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了,空氣中瀰漫著乾燥的寒氣,夜黑,星稀,孤寂,空冷,
蘇沫站在陽臺上,把睡衣裹緊了自己,
別墅黑色的大門緊閉著,月光灑下來,顯得格外幽冷。
四點了,快天亮了,可是秦正胤還沒有回來。
以前,他一走就是一年,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惶恐不安的感覺,
她有時會自私的想跟他說,不要呆在狼瞳了,安穩做個商人挺好的,至少不會槍林彈雨,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她說不出口,她知道,就算她說了,他也不會聽她的。
她根本就不瞭解他,更勸不了他。
在蘇沫的印象裡,她只見過一次秦正胤奄奄一息的模樣,
那是她十六歲的時候,那一年,她剛上高中,
那時的秦正胤還不是瞳長,只是個副瞳長。
她是從張媽的口中,得知他受傷的訊息的,
她想去看看他,乞求了秦銘好久,他都沒有允肯,秦家人不帶她去,她就偷偷的躲在了秦家人去醫院的車子的後備箱裡,
她記得她偷偷的躲在醫院的拐角,看著秦家人走進醫院,又走出醫院,一臉的陰沉和悲痛,她的心也如被扼住一般,痛苦的難以呼吸。
她想,他大概是出事了,
她偷偷的溜進瞳區醫院的特護病房,求了好久門口計程車衛,又把戶口本,身份證之類的,全部交給那個士衛,她才得以見到他。
她記得很清楚,他的全身都插滿了管子,臉色灰青,像個將死之人。
那時的她彷彿心跳都停止了,
她很想哭,可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看著他面如死灰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抽掉了,
她想,如果他死了,她也隨他去。
蘇沫哂笑,至今,她也想不明白,那時只有十六歲的她,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大概是愛極了吧。
她的內心比她的表面愛的還要狠,她不知道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從六歲被他領回家,就有了吧。
那時的她遠比現在要勇敢。
蘇沫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是啊,她很愛他,只是自己不想,也不敢去承認罷了。
蘇沫一直坐在陽臺上,直到東方有了魚肚白,她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半了。
秦正胤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他的電話蘇沫不知道打了多少遍,始終是關機的狀態。
八點的時候,蘇沫和秦煜文已經吃完了早餐,
她又撥打了一遍秦正胤的電話,意外的是,他的電話通了。
“喂,秦正胤?”蘇沫又急又喜,聲音都提高了幾分貝。
“小小姐,我是鍾衛。”
電話那頭是鍾衛而不是秦正胤,蘇沫的心又慌了起來。
“鍾參謀,我秦正胤呢?他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蘇沫的聲音焦灼而又急切,透著絲絲的惶恐。
“小小姐,您別擔心,司長沒事,他讓我告訴您,他一會回去,讓您和小少爺等他。”
蘇沫總算鬆了一口氣,懸了一晚上的心,落了下來“哦,好,知道了。”
掛掉電話,蘇沫在心裡把所有的神靈都感謝了個遍。
秦煜文忽閃著大大的眼睛,輕輕的拽了拽蘇沫的衣角“沫沫姐姐,爸爸還回來嗎?”
蘇沫半蹲了下來,給小包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溫柔的說道“爸爸一會就回來,爸爸說要給文文過生日,去遊樂場的,他不會食言的。”
“嗯。”秦煜文認真的點了點頭,他認真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秦正胤。
電話那頭的鐘衛掛掉電話,走到秦正胤的面前,報告“司長,已經